117破茧一刻(2/3)
,就像没听到她的哀求。山间的天气总是难料,此时窗外又落了雪。风吹窗棂,雪打屋檐,旋过呦呦哨声。似鹿鸣,却又像是他指尖弹奏起的节奏,或者说是她按捺不住的曼吟。
兰芽天人交战,想要死死守住最后的城池。她不能再让他感受到她哪怕一点的欢愉,她只能让他知道,她疼,她不喜欢,她不想要!
于是司夜染攻伐许久,兰芽也不肯投降。
司夜染额角汗下,他盯着她顽固的后脑,忍不住呲了呲牙。
他将她按紧在怀中,贴着她耳侧,恻恻问:“……告诉我,慕容碰了你哪里?”
兰芽咬牙,从牙缝里嘶吼:“没、有!”
他指尖变快:“撒谎~”
兰芽哭喊出来:“慕容虽待我冷待,但是他从不曾轻慢于我!哪里像大人!他与大人,终究是不同的人,大人永远都不会懂的!”
司夜染森然一声冷笑:“你以为我闻不见他留在你身上的气息?!你早晨在客栈里多沐栉一遍,便是为了掩盖。你怕被我发现……可惜啊,就算你再加上之前在林子里故意披上一头一脸的雪土和落叶,还有方才这又一遍的洗浴,可是你已然无法瞒过我,我还是能闻出他的气息来!”
他鼻尖贴着她颈侧滑走:“是这里,对不对?”
“不对!”兰芽死死否认。否则,他又要如何折磨慕容?
司夜染落下唇来,伴随手指,唇也沿着颈侧轻吻而过,声息呢喃:“想象,如果此时是他这般对你呢?岳兰芽,你可喜欢他这样碰你?”……
一串串的电流,忽地从上下各处齐来,然后汇聚在某一奇妙的点上,天雷地火一并爆裂!
巨大的火团,撞击出耀眼的光芒,她渐次看不清眼前所有,只跌落进那片几乎让她眼盲的白炽之中去,只觉自己已然粉身碎骨,化作一片一片,再也找不全自己……
倘若是慕容这样对自己,那该有多好。
再醒来,只觉身子下头一片滚烫。她仿佛是睡在火海里,或者是在锅子中煎炙。
兰芽急忙睁开眼睛。
眼前所见却是在一架石床上。石床上滚烫,分明是下头架着火!
兰芽一声惊叫坐起,却见司夜染就坐在榻边。房内温度如火炙烤,他也热得通身是汗。身上的锦袍早已褪去,此时只着中衣;那纯白的丝衣,也因被汗浸透而透明,隐约露出他内里肌理……
兰芽惊问:“司夜染,你又要怎么样!”
喊的同时,侧耳倾听外面。是否一个时辰已经过了?慕容是否已经来了?
可是外头却依旧只有呦呦山风,伴随雪片飒飒敲窗之声,并无格外人声。
她不由得,悄然舒了口气。
倘若被他知道了她此时遭遇,不知慕容又会做出什么来!以慕容心思缜密、出手狠辣,不敢想他会不会就此搅动起草原与大明之间的恩仇风云!若果然如此,她又将如何对得起这所有的人!
司夜染却伸手按住她:“本官准你动了么?”
这石床如火海,他竟不让她动!难道是说,他要效仿那商纣王的炮烙之刑,加诸于她?
她踉跄一笑,仰头望他:“如此说来,大人终于对小的动了杀机。可是就连死,大人也不肯给小的一点怜悯。”
司夜染冷冷一哼:“你方才倒是刚死过一回。怎地,这样快便又求本官再赐你一死?”
他这是说的什么!
兰芽不由捶床气结,却无言以对。
司夜染看她气闷,便随手取过手边案上一笔一纸,丢给她:“若耐不住,便画画儿。左右你刚到这行邸门前时,曾有食指之动。”
他既叫她作画,便不是要活生生烤死她。那他这样烤着她,又是想要怎样!
此时纸笔是唯一的寄托,兰芽便抓过笔来,抬眼问他:“画什么?”
司夜染长眉轻扬,十指相对:“不如,就画此刻。”
“此刻?”兰芽一怔:“有何可画?”
司夜染一声清笑,已猱身窜上石床来。衣袂随风翩转,已是坐在她身后。一伸手,将她捞进他怀中,又让她坐在他臂弯当中!
兰芽惊问:“大人命小的作画,此时又要怎样!”
“画呀。”他悠然答:“我这般,又不妨碍你执笔。你画你的,我忙我的。”
他忙他的……他要在她身后忙什么!
兰芽捉着笔,如何还能落得下去,忍不住一径回头偷望他作何举动。
动作却又不敢太明显,只能用眼角余光扫过,却见他从榻边的花梨木匣子里取出一玩意儿。触目是条带子,约有二指并拢粗细,一时猜不到用途。却见他敞开了中衣……兰芽一闭眼,不敢看向他身子。
等再睁眼时,却隐约见他已将那带子绑在了腰间——作何用呢?难道是裤带?可是他此时分明没穿裤子……
兰芽几番思索,司夜染却已从后重拥住她,拍她一记:“画呀。若画不好,我先抽你那心尖上的人二十鞭子!”
兰芽咬牙,急忙落笔。
一路从山间走来,琼林、木屋全都在心臆间,提笔画就,原本不难。
画卷由远及近、由外入内,层层为琼林、屋宇,而画面的核心自当是屋宇中的人。可是要她该如何画下他们这两个人!难道将他对她的亵玩全都如实绘于笔下?
无奈之下,她只好先将两人轮廓画出,细节留白,两人面上神情亦留白。她将大段的时间都用在工笔描画两人的发丝上去。一丝丝一根根,都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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