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英灵召唤 我是新晋骑士莫德雷德(1/3)
从某个男人说起吧。
那个比任何人都充满理想,却因此而绝望的男人。
这个人的梦想是如此单纯。
衷心希望这世上的所有人都幸福美满,如此而已。
每个少年都曾经在心中怀揣、但在了解了现实的残酷以后渐渐放弃的幼稚理想。
幸福是以牺牲为代价换取的——每个孩子在长大成人后,都学会用这番道理为自己辩解。
但是他却不同。
或者他比谁都要愚蠢,或者他脑袋有哪里不正常,又或许,他属于那种身负不为凡人所理解的天命,被称为“圣者”的人。
当他领悟到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生命,都被摆在牺牲或救济的天平两端上之时……
当他知道这天平上绝对没有哪个托盘会被清空之时……
从那一天开始,他就立志要成为这个天平的计量者。
若是想更多地、更确切地减少这个世上的哀叹,那便别无他法。
为了救起哪怕只多一个人的这一边,就必须抛弃哪怕只少一个人的另一边。
为了多数人可以活下去,而将少数人灭绝。
因此,他越是救人,杀人的技术也越加精进。
多少次,多少次,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但他从来没有过畏怯。
不择手段,不问是非,只苛求着自己成为最精准的天平。
让自己绝不算错生命的数量。
性命无分贵贱、无分老幼,“一条”就是它的唯一单位。
他无差别地救人,也同样无差别地杀人。
等他醒悟过来时,已经晚了。
当一个人公平公正地去对待每个人的时候,
那便等同于他已经无法爱上任何人。
若是他能更早地将这个准则铭记于心的话,那倒还好。
让年轻的心冻结、坏死,变为一台无血无泪的测量仪器的话,他只需继续冷淡地甄别活人和死者,漠然度过一生,也就无需苦恼了。
但,他不是这样的人。
别人高兴的笑容让他满心欢喜,别人恸哭的声音触动他的心弦。
别人绝望的怨恨令他怒火中烧,别人寂寞的泪水总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擦干。
在追求超越人间准则的理想的同时——他过于像一个普通人了。
这样的矛盾不知道已经给他带来多少惩罚。
有过友谊,有过爱情。
但就算这些他珍爱的生命,和其他无数素昧平生的生命,同时放在天平的左右时——
他也从来不会出错。
就算爱着谁也好,他仍然将其生命与他人视为等价,平等地去珍惜,平等地去抛弃。
一直以来,他与他所有珍爱的人,都注定了在相遇的瞬间便等同于永别。
这黑暗,是千年积蓄而成、妄执的沉淀。
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被族长叫去的地方,是爱因茨贝伦城的礼拜堂——这个冰封古堡中,最为壮观而阴郁的地方。
当然,这里不是什么赞美神祈求神救赎的地方。魔术师居城里的祈祷之地,其实就是举行魔导仪式的祭祀之处。
因此,抬头所看见的彩绘玻璃上绘制的也不是圣人的容姿,上面描绘的是在追求圣杯之路上徘徊的爱因茨贝伦家的悠久历史。
在创始的三大家族中,爱因茨贝伦家耗费在圣杯上的岁月最为久远。
在冰封的深山中自我封闭,顽固地拒绝一切对外交流,大约一千年之前他们就开始追求圣杯的奇迹。然而他们的探索——可以用挫折、屈辱和劳其身心的解决方案,然后无数次重复来总结。
二百年前,他们不得不放弃凭一己之力的实现,转而与外部的远坂以及马基利达成协议进行合作。
然而在随后开始的圣杯战争里,由于作为令主(r)的战斗力不足,他们一次也没能获胜——结果,九年前,他们做出了决定,从外部引进有战斗力的魔术师。
说来,卫宫切嗣已经是以家族血缘为傲的爱因茨贝伦不惜第二次扭曲自己的信条、特意准备的王牌。
行走在走廊中时,切嗣漫无目的的目光,忽然被窗绘中一枚比较新的画吸引住。
这上面所画的,是爱因茨贝伦家的“冬之圣女”——利兹雷希·约丝提彻(ica?暂定名),还有左右侍奉她的两名魔术师伸手指向天空中的杯。从这幅画的构图、平衡来看,隐隐约约感受得到,爱因茨贝伦家对于二百年前不得不屈膝求助于远坂、马基利两家的往事耿耿于怀。
如果能在这次战争中获胜——切嗣在心中略带讽刺地苦笑一下——自己也会像这样,以不由自主的造型被画在窗上吧。
老魔术师,冬城之主,正在祭坛前等着切嗣和爱丽丝菲尔。
尤布斯图加特·冯·爱因茨贝伦(暂定名),当上第八代族长后就以阿哈特之名为人所知。他延寿复延寿,已经渡过了近两个世纪的长寿岁月,自从爱因茨贝伦家的宗旨从“圣杯探求”转变成“争夺圣杯”以后一直统治着爱因茨贝伦家的人物。
没有经历过约丝提彻时代的他,从第二次圣杯战争以来,一次又一次地尝到了大败的滋味。对于阿哈特老翁而言,这回第三次机会的到来令他空前的焦灼不安。九年前,他看到当时以“魔术师杀手”而臭名昭著的卫宫切嗣时,仅仅因为他的实力就把他迎入了爱因茨贝伦家,可见老魔术师对胜利的渴望有多大。
“长期以来一直在肯尔沃探索的圣遗物,今天,终于到手了。”
一边捋着有如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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