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有此并肩(1/2)
牧襄一个人喝着闷酒。
千言万语不及时势一分,大猷这个时候出现当真不曾所料,仿佛事事不相干又仿佛事事结成链。
香软之手抚在肩膀,旋即从后勾住了牧襄的脖子,“陛下莫忧,非我不及,实乃那古扬耕耘颇厚。”
“古扬?难道大猷此来还与他有关?”
“陛下有所不知,那大猷夜姑与古扬相识多年、关系匪浅。”
牧襄猛然闭眼,久久不言,忽然觉得此间所为乃是徒劳,那人真有通天之能啊,改了牧遥心思不说还加速了船坞之事,为了逃回西渚他真如苍天穹盖、无所不能。
“这重峦叠嶂,今后要如何为之?”
“陛下可还记得诗语曾说过的一件颇为重要的事?”
牧襄几乎没有思考便脱口而出,“迁都?”
“正是。”诗语神色一厉,“惟有此事才能荡动西土,民心向背乃是大事,牧遥必会有所顾忌,陛下深陷栾国,此为解救之法,不可再归东土,以此诏令天下。”
牧襄转着酒壶,忽然心中有疑,“诗语,此迁是真的迁都,还是只是缓兵之计?”
诗语忽然绕步坐在牧襄腿上,一双明眸好似夜光,俯贴牧襄面眸,“陛下,您是陛下,纵使缓兵也是为了护龙之天兵,妾曾说过,离了这潇水之畔定见真龙御天。”
“不瞒陛下,以妾一人难以打倒那古扬,但天下强人众多,总有人让他应付不及。”
牧襄心有狐疑,从前还是句句天池仙人,现今怎成了天下强人?但他刚要开口,那炽烈的之吻已经袭了上来。
牧襄全无可抵,深深揽住眼前香润。
……
那夜之后,东方沐风继续去做他的大买卖了,把这近月山庄留给了古扬。
陆陆续续,古扬把需要搬的一些东西都挪到了这里,真如东方沐风所言,于此处看圣翎城别是一番气韵。
“师父师父,这书真是你写的?!”
官三曲大步小颠来到古扬的书房,履军职的他每月只有一天赋闲,但只要到了这一天他一定会来找古扬。
他想学谋略兵法,古扬对他无甚保留,说来在大雍的惟一一次行军,那件毯子着实让他记忆深刻。这数月以来,官三曲每次来见,古扬都会与他说上不少,根据他的进步再送给他不同的书。
不得不说,这家伙有着超然的领会能力,古扬在书中的圈定他总能对答如流,时不时还会冒出一些奇思妙想,让古扬隐隐觉得,他有许多可被挖掘的地方,今后的他,绝对不简单。
“不全是我的东西,综合了别人的书,何必大惊小怪。”
“师父,这里面的东西了不得啊!从前是围、援、攻、守,这本分明就是料敌先机呀!”
古扬道:“这本书你再消化消化,下个月来找我,再给你新的东西。”
官三曲略一皱眉,“师父,我觉得该换了,这本我已经很熟了。”
“如果你只看到料敌先机,那还远远不够。”
官三曲微一沉默,“谨遵师父。”
古扬的话,官三曲是极为信服的,立时内心思忖,在想哪些地方还没有看透。
“三曲,那本《大雍山川志》你可看了?”
“看了看了,也遵师父之言,每隔七页细细而查,三曲觉得此间无益。”
“哦?”
“师父深谙功守之道,三曲以为,既然双方都不知行兵之处,何必要寻得每处所在?说白了,如若东土攻来,他们根本没有必要知悉太多,只需探得一处西土未知之地便可大举行兵。我方事无巨细,反而浪费了大把时间。”
古扬看着官三曲,这般见地当真出乎所料,他正应了古扬内心所思,平宇七斜谷,依当下所知绝然难以悉数尽得,正如官三曲所言,西土得一便可行兵,既然如此何必执于洞悉?
就在这时,古扬忽然沉定下来,双目凝着一处半晌不移,直让官三曲莫名发寒,“师、师父可是有惑?”
“三曲,之前迎接圣驾,你可参与其中?”
“在的在的,三曲随林儿将军而行,前前后后不敢怠慢,若有闪失可是杀头之罪!”
“那你倒是说说,当日发生了什么?”
官三曲一怔,不由挠了挠头,“当时帝驾不愿入宫,林儿将军牵马随帝而行,我等远远保护,并未发生什么奇怪之事。”
“那后来呢?”
“入夜之后,林儿将军便让我等撤去了,那片潇水之畔勘探多次确实无有隐患,我们也就放心回来了。”
古扬微微点头,双目却是更加炯烈起来。
官三曲观察入微,“师父,可是哪里不对吗?”
古扬抬目道:“乱想些事情罢了。”
秋燥有些强烈,入夜的山顶热气上腾,屋中更觉沉闷。
古扬走出主阁,下望圣翎城,华灯初上,喧声犹在耳畔,山脚下有人提着灯笼、有马悬着彩笼,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他看得到那王宫,金色的楼角煌烨无匹,辉耀着整座王都。外人看去,古扬一如既往耕耘、收获、神秘、帷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不再像初来大雍时那样硬。
也许很多事情埋下去了,也许是年纪所致,想想他已三十有四,不能免俗的只有圣人,甚至圣人也只是在人前示以圣人。
从前他喜欢听炭火入水的声音,那嗞嗞之响充斥着灭杀的快感,现在听去却有些刺耳,满是挣扎的嘶叫。水无常形,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一如他的身边的人,如果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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