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除妖(1/2)

当初，他也曾怀疑过，自己对青时，是不是有些太过关注了些。便借着事忙，将她托付给陆师妹，送她走的时候，青时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似有千言万语不曾说出口，莫惜登时后悔想要阻止，但犹豫一瞬，却还是任陆沅抱走了她。

当晚，莫惜望着脚踏边空荡荡的小床，感觉自己的心里也像缺了个口子，空落落的，那一晚，他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可没过多久，陆沅又将青时送回来，小狐狸瘦了一圈，很是可怜。

那天晚上，莫惜问它，“不是送你走了么，为何又回来？”

小狐狸只安静的望向他，耳朵耷拉着，竟然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莫惜心中复杂，不知道自己是庆幸，亦或是，陷入更深的隐忧当中。

总之，那一晚，脚踏边的小床，重新迎回了它的小主人。而莫惜，也难得的一夜无梦，是久违的安眠好睡。

然后，是他听到小狐狸说想要嫁人，他惊得扔了书，心里有些闷闷的，像被人打了一拳，没出血，但是钝钝的泛着疼。

那句低低的“你……”，莫惜听见了，但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多想了，会错了意，所以只能扯开话题，带她去吃香草团子。

在夜风中，抱着有些沮丧的小家伙，莫惜好像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那么重，又那么急。

后来，他去密室寻找有关黑狐的记录，发现可以让黑狐修成人形的方法，只是需要借助灵力高强的法器而已，他很开心，不慎弄出动静，被父亲发现了，受了戒鞭，被罚在宗祠跪了一夜。

第二日清早，他刚出宗祠的门，郑泽师兄悄悄告诉他父亲派人去捉了青时，他立马瘸着腿赶过去，堪堪来得及挡住父亲盛怒之下的一记杀招。心中犹有余悸，若是晚来一刻，青时……怕是就不在了。莫惜跪在地上，满满的后怕。

再然后？

父亲助它修得人形，但逆天之举，谈何容易。青时闭关的七七四十九日，莫惜亦是陪了她四十九日，每日将手腕割破，将带有自己灵力的血混在青时的汤药里喂她服下，整整四十多天，莫惜绷紧情绪，时刻警惕，生怕出了半分纰漏。

最后一日，莫惜离开前，还是忍不住将她轻柔的抱在怀里，悄悄在她耳边说，“青时，你的愿望，实现了。”

她昏睡着，莫惜有些颤抖地用手指拂过她此刻温顺的眉眼，挺翘的鼻尖和微弯的嘴角，跟以前差不多，但又不全像。

出去后，父亲看他形如枯槁，憔悴不堪的模样，只是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沉默地进了密室。

当晚，他收拾包袱准备离开，临行前，他还是去找了父亲一次，“孩儿此去，会归束自身，好好反省，望父亲切莫为难她。”莫捷远虽然不郁，但终是点点头。

莫惜此行是去除妖，妖除了，但却未能自省。

他兀自地极力压抑，情绪里的酸楚落寞，似乎却成了最好的养料，让心中按捺的情愫如藤蔓般发芽，滋长。逐渐蜿蜒，盘根错节，将他的心，缠得密不透风，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他回来那一日，门口闪过的火红衣角，他知道是她，他也知道不该去找她，但还是忍不住丢下众人，追随而去。

她怕自己认不出，胡乱的解释一通。他心里发笑，其实，他早见过她的模样了。而且，就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那晚他没有醉的很厉害，陆沅的动作，他都知道，只能装作不知，他不会对此有任何的回应。

但是看见她，他就忍不住想要靠近一些，再近一些。

她穿着一身绿色的裙子，有些清瘦，身量不算高，只到他的胸口，小小的一只，以前做狐狸也是小小的。她的头发松松的编成辫子，她红着脸，揪着头发。

他心里那根藤蔓在蠢蠢欲动，只要伸手，便能轻易揽她入怀，但他怕吓着她，只能摸着她的头，欣慰的祝贺她的成长。

那份生辰礼物，送得那么小心翼翼，他一下便猜到了是她。

那一晚，他看着枕边的盒子，恍惚间，似乎看到枕边躺了一只黑色的小狐狸，摇着尾巴，陪着他。

父亲不喜欢她，她的身份也的确可疑，只是，他总想争取着拖一拖，或许等时间再久一些，等到父亲知道他的怀疑是多虑了。那个时候，他就能名正言顺地，亲口在她耳边倾诉心意了......

到那时，她会是什么反应？害羞？还是惊讶？莫惜想象不出来，只能慢慢的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父亲，我对青时……不是你说的那样，我知道，我很清楚，我是真的喜爱她。我想娶她，照顾她一辈子。”莫惜看着父亲，第一次将心思明明白白的宣之于口，不是对着她，而是向父亲表示决心。

莫捷远微微眯起眼，看着他说，“那我便杀了她。上次帮她，总归是逆天之举，我还怕折了我的阳寿呢，不如杀了干净！”

“父亲！”莫惜惊惶的抬头，他知道父亲不是在说笑，是真的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有所不满。

那日的话题不欢而散，莫捷远拿准莫惜的软肋，自是不急不忙。

而莫惜，他绝不会娶陆沅，但也不知到底该如何说服父亲，这阵子，过的十分艰难，不敢再去找青时，生怕父亲更加厌恶她。

青时和顾师姐一同出府去了，几大世家一直派人出来巡逻，顾师姐见她整日呆在府里无聊，这次轮到她去，便把青时一同捎上。

除了莫惜生辰那晚青时偷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