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抓鱼(一)(2/3)
臭脾气,好家伙,造就了他高冷脸臭言少还凶的个性,活了小半辈子还学不会人心谋算,踏踏实实做一棵一心扎根边疆,整天与黄沙铁甲作伴的小白杨。谷沛时常问魏兮:“你说咱王爷整天脑子里都想的是些什么啊?”
得到魏兮耿直的回答:“大概全是地形图吧。”
看完了军情,没什么要事,钟离央一眼扫一页谷沛纳上来的八卦消息,粗粗看到几行赐婚穆府王爷与馥宁郡主,另择吉日良辰大婚,缘由写的晦朔。
又要赴一场无聊至无与伦比的宴席,他想。
倒是有一条消息难得吸引钟离央,民间一十八九岁少年弹琴技惊四座,扬言若解千愁在世,定当与他不分伯仲。名声大振传满京城。
钟离央冷笑一声,鼻孔呼出的气流都夹带着不屑。
秦年未至卯时就去后山瀑布后面自罚去了,路途隐约看到一身熟悉白衣山林里蹿动,定睛一看,原来是钟离央在跑山路。
怪不得每天换衣服那么勤,体格如此健硕,除了每天练武还有最基本的体质训练没有懈怠。
下午的修剪树枝,钟离央不帮忙,不想让她为难。因为他知道秦年肯定会拒绝,毕竟向天阑特意讲过,她向来听她师父的话。
抱恙后日子更加清闲,连练武都省了,除了军务就剩读书抱琴,偶尔也对着明月吹曲短笛。
秦年定时帮他清理伤口涂药换布条,他腿上的伤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秦年不识伤,也不懂究竟是伤口广而不深的原因还是他强壮的体魄的原因使得身体修复能力这么强。
向天阑只说不用管他他自己会好。
“你就使劲屯膘吧你。”向天阑见他一日五六餐,活脱一副要坐吃山空的样子,向天阑愤愤暗骂,唐门的人一次送上来食材的量可以维持一周甚至更长,这家伙一来,三四天吃空我厨房,我怎么会结交上这种猪?
钟离央淡然自若,照吃不误,秦年手艺当真好,同样食材就是轮着三日都可以不重样。
钟离央原先瘦得骨头尤为突出,小半月下来也丰润了些许,与其说养伤,不如是养膘。
小傲发烧近两天一夜,一直昏昏沉沉,昏醒不定,第二夜发了一场大汗,烧才退了下来。
期间向天阑一直在照顾,由于上次向天阑训斥了秦年,造成接下来几天他对秦年的态度一直不痛不痒。只一些或嘱咐或命令,多余的话不说,实在不符平时吊儿郎当的性格。秦年虽表面也没说,内心还是在意的。
小傲早起又开始勤奋练功,大病一场后人消瘦很多,胃口也没有以前好。像是蜚兽一事乱了魂,做事时不时注意力不集中,精神涣散,这些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向天阑与钟离央商量,决定做一些有趣的事情转移他的注意力。
于是——向天阑一拍桌:“走!去抓鱼!”
两顶小蓑笠分别落在小傲,妙妙头上。
秦年身披一件戴帽正红斗篷,不厚不薄,在今天这初冬而暖阳高照的天气穿刚刚好,是前几个月向天阑托唐家堡在城中最好的纺织店里定做的。
向天阑的三徒弟都戴上帽子——出发!
南山有很多河流,山下人当然不知道,只一些卖鱼小贩偶知一两处。
但向天阑这只老狐狸在这南山上生活了二十多年,就是半夜闭着眼睛爬起来撒尿也知道向哪处方便,他自然知道哪处流水多时鱼肥。
弯弯绕绕一大堆山路小丛,到了树木环合之处,脚下所踏从黝黑的土壤变成黄沙细粒,所踩之处渐渐有水从底析出,快临水了。
从其中两棵大树略拥挤处穿过,便见一石潭偌大,潭水碧绿,尤为清冽,底沙浅黄,潭中卷石星罗棋布,目光可见零零散散游鱼多呈金银色,视力好便可看见大多成群的鱼呆着远处深水的山崖壁下或从山壁攀岩生长的树木下。
一行人走在大片接连的石头区,石头与石头之间的缝隙长满野草,偶尔开出一两朵紫色小花,要从这里走下水,与抓螃蟹的溪流不同,这里的水位非常深,最深处也到了妙妙肩处。
有了上回小牛带领的抓螃蟹之旅,这次大家都有了经验,裤脚扎高,衣袖撩起,该脱该取下的都高挂树上,着装从简。
初冬时节,未见冰雪,水温却也不低,大多鱼都慵懒不爱动,即便摆着尾巴也游得缓慢。
“小心扎脚!”向天阑做出表率,先踏水而去,清澈的水泛起浑黄的泥色,水底不仅有柔软的泥沙和肥鱼,还有高处山崖脱落的老树枝干沉在水底。
妙妙拉着小傲也光着脚丫也兴冲冲地下水了。
“小师妹!你不下来吗?”妙妙到潭中,英勇无惧,回头喊道。
钟离央打断秦年的回话,直接道:“我们两就在这,不下水了。”
秦年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向天阑动作一愣,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三人在潭中俯身忙活半天,要不就是鱼游太快根本抓不住,要不就是抓住几秒鱼身太滑又让它跑了。
钟离央突然向水面抛了几个东西,向天阑余光一扫,急忙跑过去拾起,骂道:“我x,你缺德吗你,有鱼篓不早点丢给我!看我们在水里瞎忙活很有意思吗?”
钟离央微微勾起的嘴角表明了‘有意思’。
水上三个广口鱼篓正是从向天阑一路背上身后的行囊拿出来的,只因行囊卸下的太早,他本人早就把自己的装备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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