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病例 4.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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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天空下，塞纳河静静地流淌。逝去的河水带走了法国的时光，却带不走巴黎厚重的历史和独有的人文情怀。

巴黎的明媚传统一如塞纳河上反应的天空倒影，时光好像被拉的很长。塞纳河上的桥千百年来倾听着每一滴河水的诉说。

有一座桥与其他的不同，坐在塞纳河的游艇上可以看到这座桥的护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金灿灿一片。

这座叫 s 的桥便是有名的锁爱桥，连接着法兰西协会与卢浮宫中央广场，桥的护栏上挂满了各色的锁。

这些锁有的是永节同心的爱人所挂，也有为相念相失的亲人所挂。人们两手相牵，将自己或彼此共同的秘密用锁锁在桥上，之后一齐将唯一的钥匙投入塞纳河中，便象征着锁住永恒的爱恋。锁爱桥，也因此得名。

或许是西欧的气候比较冷的缘故，正值清晨的锁爱桥上只有熙熙攘攘的几对人。或是结伴而行的学生，或是携手信步的情侣，他们大都在行走的过程中感叹几句锁爱桥的罗曼蒂克，之后便匆匆行过，唯独只有一人一直停在了桥的中心。

那是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又略带痞气的少年人，也就十七八岁，或许真实年龄更小。长着一副东方面孔，黑黑瘦瘦的，留着一头不长不短的黑发，没有什么发型可言，却丝毫不影响审美。

少年不雅地翘着二郎腿，一边笑吟吟地打量着刚经过他面前的两个女孩，一边将嗑完的某坚果皮扔到提前准备好的小盒子里。

他身前是一张小巧的木桌，桌角旁还靠着多余的两个板凳，桌子上覆盖着一条有些破旧的灰色方布，其上分别用英语、法语和中文写上了“算命”这个词。当然不管哪种语言，字迹都很丑……

对于这种只能在中国天桥底下才能见到的特殊职业，许多国人在巴黎见到只有一个反应：雷

况且这个摆摊算命的还是个未成年的少年人，试问哪个青春年华的少年会去做这种工作呢？

然而那少年本人却看不出有因为生活的逼迫才走投无路干这行的苦楚，相反他看上去倒挺自得其乐，还时不时与几个晨跑的人打招呼，法语流利地就像母语一般。

有人说法语与他的母语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两种语言，但他本人认为更喜欢自己的母语，因为他的母语产生的地方是一个伟大的国家。

大多数外国人是不知道算命先生这种职业在中国的大体地位，他们第一次接触会感到新奇，会想尝试一些新鲜的东西，甚至有一对老夫妇找他真正算过命。

少年态度还算温和，语言交流毫无压力，收费也在合理范围内。

但唯有一点，在遇到比较漂亮的女孩子时，不管多大年龄，他总会偷偷地多看人家几眼。不过好在他的目光不算太qín_shòu，除了脸以外，几乎不往别的地方看。

于是在浪漫之都巴黎，少年这点猥琐举动便被视作是对美女的欣赏与赞美。

随日头升高，时间已经到了上班的高峰期，不过很明显少年的生意并不是很景气。桥上人来人往虽然多，但大都是来参观或锁爱的，甚至有一对情侣还很友好地请他往一边挪一挪位置，因为他挡住了护栏上的一个空位。

少年死鱼眼似的目光撇着这对情侣挂完了锁，然后接吻，最后吻的女孩喘不上气来，才如胶似漆地搂抱离开。对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少年默默地奉上了热情的鄙视与诚挚的中指。

过了中午，少年才接到了今天的第一单生意。小本生意利润低啊……

那是一对年轻的跨国情侣，男的是黑发碧眼，女的则是中国人。大概也是注意到少年的东方特点的面孔了吧，很热情地拉着男朋友走到了少年面前。毕竟不论是谁在国外能遇到自己的国人绝对是一件很棒的事。

“请问，你是中国人吗？”

女子由于不确定，先是用法语问了一遍。

少年上下打量了女子一眼。嗯长得还不错，就是胸小点，可惜有对象了。扔掉瓜子皮，少年直接用中文回答

“是啊”

女子眼神一亮，激动地用中文道：

“真的是中国人啊，那真是太好了！我到法国一个月了，这是第一次见到家人！”

女子颤抖地晃了晃食指，眼角竟激动地流出了泪水。

她男朋友中文是个半吊子，半天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倒是看到了女子的泪水，冲着少年用法文吼道：

“你是谁？你跟她说了什么！”

少年无辜地举起双手，用法语回答。

“您先别激动方泽先生，你的中文名是叫方泽对吧？我不是有意要让她哭的，我是个中国人，跟她一样，她只是见到国人有些激动。”

男子半信半疑地转过头，待到女子跟他解释事实确实如苏写珏所说，他才淡定下来。

“对不起是我莽撞了，我向你道歉。主要是她这两天心情不太好，我想带她出来散散心，但刚才看她又哭了所以才……”

“哦没关系的方泽先生，我想这位姐姐不开心只是因为许久见不到家人了，要是我算的不错她父母……应该去世一年多了吧。这种情况带她散散心确实是好的。”

少年随意地说出了女子不开心的重点，就像说出“今晚吃意面”一样的自然。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的？我们这才第一次见面，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