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兄弟情深(2/2)
了他屁股一脚,高兴“啊”了一声,乐毅一把搂住他肩膀,“走,吃早饭去。”俩人一起有说有笑地向食堂走去。下午乐毅正在指使徒弟做日报,就在这时,几个办公室的铃声突然此起彼伏地响起来,乐毅听到窗外各种嘈杂的引擎声和开关车门声音,夹杂着沉重和急促的脚步声。
乐毅探头望了一眼,发现隔壁特警支队出动了。乐毅一愣,知道是出事了。
他打开门,迎面撞上了王副处长,王副处长拉着他的手就往会议室跑,边跑边说,“紧急开会,快快。”
乐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跳加速,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会议室,其他人陆陆续续都奔了进来。
白局坐在长桌的尽头,围坐着的是各处处长。乐毅他们在墙边迅速自觉站成两排。
“事情紧急,长话短说,城南火车站发生持刀歹徒袭警事件,六处人员关注网络舆情,及时上报!”白局说。
城南火车站?乐毅脑子里“嗡”的一下,张开朗今天当班!
同一时刻,城南火车站北广场上飘着小雨,天气阴沉得可怕,地面上躺着两具尸体,地上的血水混着雨水,殷红的一大片,各种行李物品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主人已不知去向。
张开朗看着远处救护车的顶灯无声地闪着光,医护人员弯着腰挨个摸尸体的脖子,武警在外围疏散现场,特警人员紧张有序地跑动着。有人向他走过来,从他微微颤抖的手里拿走了他的枪,又跟他说了什么,张开朗什么都听不见。
一名女性歹徒被当场击毙,开枪的人是张开朗。
张开朗毕业后一直在城南火车站广场分局工作,平时的工作很忙碌,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人群中扫一眼,就能知道哪个是黄牛,哪个是扒手。
这天张开朗一直有异样的感觉,说不上来,就是一种直觉,他在大厅和广场入口处来回巡逻,突然,人群中有一声尖叫,随即不远处的人群突然散开,大厅里一片混乱,人们尖叫着往各个方向的出口跑去。
空出来的那片地方,一个女人拿着一把菜刀,眼神涣散。她提刀向着一名辅警砍去,血溅射得足有两米多高。这名辅警,拿起一根拖把和这名持刀的歹徒奋力搏斗,拖把的木柄和墩布都被他的鲜血染红了。
张开朗迅速呼叫支援,从腰间拔出配枪,子弹上膛。张开朗逆着人流逃窜的方向迎了上去,他的同事倒在了他的面前,女人挥刀向他砍过来时,张开朗一枪打中她胸口,女人动作停了一停,随即又是一枪。女人半跪下来,然后倒在地上。
这是张开朗第一次杀人。
打游戏时pk杀人张开朗总觉得特别刺激,当现实里一个活生生的女人死在自己枪口下时,张开朗感觉他的内心经历了核弹爆炸,整个世界崩坏,尘埃无声地慢镜头落下,一片废墟。
后来发生的事情张开朗记不清了。从拿枪到击毙的这一段,他被多次强迫反复回忆,谈话、写情况说明,然后是心理辅导。
训练时练习打靶,总感觉枪很重,举久了手有点酸。那天张开朗觉得枪特别轻,一切发生得特别快,人的生命其实特别脆弱。
网上的舆情都是对警察开这一枪的批评和质疑,别有用心的人用歹徒是女性这一点大做文章,指责警察滥用警械,煽动着网民谩骂发泄。
乐毅麻木地翻看着,他的情感按钮早已关闭。他用心守护的这个世界,从来不曾理解和接纳他。
乐毅终于打通了张开朗的电话时,张开朗声音有些颤抖地喊了声:“小乐子……”乐毅说:“我在。”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过了许久,乐毅听到那边闷哼一声,乐毅的情感按钮崩开了,两行热泪流进了脖子里。
张开朗的同事在此次事件中牺牲,年仅27岁,他死时睁着眼,眼眸上蒙着一层灰雾。
张开朗参加那名同事的追悼会时,脱下制服帽子默哀的刹那,像是将他戴了多日的面具也一同脱下了,张开朗瞬间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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