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家经(2/3)
头是爷们,房里头却是咱们女人安排。”黄氏笑得淡淡:“话是没错,可也得爷们配合不是。”
卞氏觉得讪讪:“那丫头是老太太自小看大的,她那娘又有救主的功,现如今清锅冷灶说得可怜,何不好生安排下,太□□心,二弟也能承情。”
黄氏本知道自己的大嫂是有些迂的,虽心中不舒服,也强忍着虚与委蛇,总还给妯娌留着几分颜面,但越说越不成样,什么叫做“二弟也能承情”,听着倒像她这个恶妇妒妇拆散了一对苦命鸳鸯似的,冷笑一声,道:“如果我们家二爷能像大伯体贴嫂子一样体贴我,不肖安排,说不准就能给我再添几男几女,这致远居要扩上一倍不止。”
卞氏脸色骤变,有心甩帕子离开,觉得落了面子,正几番脸色变换中,听门外一声声道安,陶国安已疾步迈入屋里,他打眼看到卞氏却并未诧异,打了招呼便由着黄氏为他解开了厚毛大氅,黄氏余光瞥到宝珠低眉顺眼也自门外进来,伸手接了大氅,主仆二人一对眼旋即错过。
黄氏笑道:“二爷今日倒是下衙早,灶上温着什锦鸡汤,二爷稍后喝一碗。”陶国安欣慰的拍了拍黄氏的手,黄氏莞尔一笑,对卞氏道:“大嫂也喝上一碗暖暖身子。”
卞氏本就有些局促不安,此时更觉尴尬,忙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还有事去娘那里......”
陶国安闻言道:“大嫂不着忙,说来惭愧,为了我房中那不安分的倒是让母亲大嫂来回操劳。”
卞氏听话听音,就觉得有些不好,便扯了笑有心为罗丹香辩解几句
陶国安却对宝珠道:“传我的话,让罗丹香即刻到上房来。”又转身对呆立着的卞氏道:“大嫂请安坐。”
卞氏惴惴得坐在一旁的罗汉椅,只堪堪坐了小半边椅面,因神色有异,不复往日端正,反显拘谨起来。
好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宝珠就掀帘进来,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正是罗丹香,穿着粉色碎花长身褙子,脑后挽了斜髻,坠着米珠簪子,珠子低垂在她脸侧,细白的肌肤更显光润。卞氏心中暗叹,这罗丹香虽不若黄氏姿容,却也是难得的风韵,比起周姨娘更强些许,怎的就半点不入二爷的眼?可见黄氏可恶!
罗丹香深知此次若得老太太援手,成则如十年前一般得偿所愿,败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被叫到上房来虽不安更有一丝期待,与她来讲总是打破这沉沉死水的唯一出路。
罗丹香给众人屈膝行礼,因无人赐座,只捏了帕子立在一旁。
陶国安放下手中的细瓷茶碗,冷声问道:“说吧,你今日为何在太太处歪缠?”
罗丹香瞪大了眼睛,叫冤道:“奴婢只是去给太太请安说话,不敢有半点放肆!”
“啪”得一声,陶国安一掌打在桌边,震得茶具相撞叮铃作响,“太太不愿见你,你就跪在门外不起,秋煦堂是什么地方?!来往仆妇进进出出,那么多人都看在眼里,你还说没有半点放肆?!”
罗丹香自知今日所为必半点不漏的被禀报了陶国安,她看了一眼上位处正襟危坐的黄氏,一副目无下尘的样子却比谁都心机缜密,像一张金丝玉线的蜘蛛网,十几年来将陶国安早包裹的严丝合缝,她半点机会也无,将将把一颗热碳一般的心熬成了死灰。
罗丹香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双目就垂下大颗的泪珠来:“奴婢自幼服侍太太,虽身份低微却视太太亲娘一般,好不容易跟着二爷返京,才未经通传去给太太请安,奴婢不敢打扰,本想在门外多磕几个头全了孝心即可,太太却正好醒来,招了奴婢进屋说话。
陶国安“哈”了一声,道:“这样说来,你是一片孝心,还是别人冤枉了你了?”
罗丹香直起身子道:“奴婢不敢指摘旁人,也是奴婢行事不谨才落了人眼。但奴婢侍奉老太太却是一片孝心,不容诋毁!”
卞氏之前不曾接触过罗丹香,此时方觉她未必传言中那般伶仃弱女,又看了一眼黄氏,只见她翘着小指,正托着茶壶为陶国安续茶,姿态优美,不疾不徐,仿似没有看到,听到这房中人事一般。
她心中滋味莫名,又听到陶国安讥声道:“你行事何止不谨,我问你,你今日去秋煦堂可有向奶奶禀报?”
罗丹香低下头去:“奶奶一早就带着小姐出门,奴婢没来得及。”
“那可有向郭妈妈报备?”
郭妈妈是这后院的管事嬷嬷,与黄氏一丘之貉,若说与她知,自己今天就休想踏出致远宅半步。罗丹香咬唇,小声道:“奶奶不在,郭妈妈比往日更要忙些,奴婢这里的芝麻小事又向来不敢劳烦嬷嬷......”
“这院中的丫鬟仆妇,每日里出院俱都是领命办差,若无差使也要禀报管事嬷嬷才能外出,这是我致远宅的规矩,你视若无物还诸多狡辩。”
罗丹香心中一阵恼怒,太太当初能压着黄氏让她进了这院子,如今就应能压着黄氏让她在此过得舒心些。卞氏这个时候来,多半是传达太太的意思,只是不知她是如何说的,黄氏缄默,二爷倒是咄咄逼人得问罪起来。她委屈得看了一眼卞氏。
卞氏此时却不能像黄氏一般装聋作哑,她忙打着圆场:“丹香今天行事的确莽撞了,不怪二弟恼了,念她对太太也是拳拳孝心,不要太苛责了。”说着用帕子捂了嘴,笑道:“不过二弟妹这里规矩也太严了些,这同在一府里住着,各院仆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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