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成长(1/2)

南惊鸿推开门，见到坐在床旁的文娟。

她知道自己不假思索的前往大牙的举动，母亲知道后内心一定是惊惶不安的。

青灯光染黄了母亲的发髻，绝艳娇美的母亲，竟然在这光下都被照的看似有一些衰老起来。

文娟黛眉微蹙，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南惊鸿亲近的靠近文娟，乖巧的行了一个礼，而后认真的说道。

“见过母亲。母亲，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呵，我可不敢。”文娟撇着嘴道。

南惊鸿便坐在她脚边的踏板上，抱着她的双膝。“母亲适才在想些什么？”

文娟抿了抿嘴：“有人如今大了，有自个的注意了，便不再听话了，多说无益。”

“母亲，母亲，好母亲，惊鸿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惊鸿吧。惊鸿再也不敢了。”南惊鸿摇了摇她的腿，撒娇道。

“我可不敢多说，哪里知道错？错在哪里？”

南惊鸿乖巧：“惊鸿错在不该不打招呼就独自去战场，没留下只言片语叫母亲担心。亦错在未能及时把阿禹带回来，还深陷大牙须得母亲亲自来救！将门虎女，我虎头虎脑，埋没了母亲的威名！”

听得文娟心里想笑，可还是板着脸，很严肃的说道。

“看来你还是不知错。”

南惊鸿眼见着插科打诨都不见得蒙混过去，这便跪下，端正身体道。

“母亲我知道一切都是惊鸿的错，惊鸿错不该顽劣至极，竟这般糊里糊涂的，只顾儿女情长，之后万般事情一定会告知父母。”

听了南惊鸿这样说，文娟如何也生不起气来了。哪里找到和南惊鸿这般懂事的女孩儿呢？

她本就对南惊鸿很是亏欠，这一次也是担忧不已，才想要叫她知道，并不是全然没有人关心她，在乎她和爱她的。

她伸手把南惊鸿扶起来，拉到了身边，搂在怀里。

“好孩子，好娘子，如何是叫你总把错担在了自己身上？娇纵任性又何妨？任性自我又何碍？你是太祖血脉，先生孙女，南园嫡娘子，江左文氏所出，如何不能成为最骄傲肆意的人？你是娘子，是女儿家，就更应该挣脱这社会加之于你，你不该承受的这些压力也好，流言蜚语也罢，何必要在乎这些。你只是你，惊鸿，你只要活得快乐，无论你决定做什么，我和你父亲都会支持你。”

南惊鸿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母亲并不是责怪自己前去大牙，也不是责怪自己冲动，而是责怪自己总是把错担在了自己的身上。母亲从来最在乎的是父亲，亦或者是她的爱情，这是童年时候南惊鸿最直观的印象，可是再后来，一步步的变化，母亲成功的活了下来，母亲看透了从前种种，今生对于南惊鸿，她居然说的是：“惊鸿，什么都不重要，自己最重要，儿女情长也罢，家国大义也行，单单你开心，你快乐，你向往，你便是最好的。在母亲心里，只要你好，一切都好。”

文氏说的所有的话都是发自真心的。

南惊鸿的确很受触动，也听到了心里。

“父亲他……”

南惊鸿来到云南城之后并没有见过南海，原也不打算见南海，过去的种种有时候常常如同过眼云烟一般在脑海里飘来飘去，一方面南惊鸿从不曾理解父亲犯下的那些错，父亲明明已经是一个成年男子了，又偏偏总是犯一些低级的错误，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父亲在她心中的形象是两个极端，一个是高大威猛，战功赫赫，威风凛凛的大男子汉，另一个是一个幼稚的总是听信妾室谗言的昏庸人。

这两种形象总是在她的脑海里旋转过来，旋转过去，叫她觉得难以抉择。

所以她害怕父亲，同时又深爱着父亲。

父亲对于她的关心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相反父亲对于她的物质上总是宠溺无边，凡是她想要的东西，哪怕就是摘星揽月也要为她寻觅而来，可精神上的爱总是贫乏至极，叫她觉得有些害怕和畏惧。父亲的严厉要求在她从前成长的岁月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当父亲因为牵连而入狱，甚至要被判死刑的时候，于南惊鸿而言，她并没有表面表现而出的那种淡定，她的内心是慌张失措的，甚至她害怕，害怕父亲会出事。

但是南惊鸿还是镇定的安排了一切，果真南海安全了，可是南海安全之后被囚禁在宗人府里。

没有参加南惊鸿的及笄礼，没有陪着她们去冀北。

南惊鸿几乎是极其理智的陪着母亲去了冀北，极其理智的安排了南海出来。

只是南海吐血的时候，她也是忧心不已的。可她还有属于她的任务，她最终解救了父亲的安危。

父亲像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回来后，便再也没有偏向那死去的沈氏和南漾瑢。

只是这样的情况下，南惊鸿依旧不愿意原谅南海。

因为那些岁月里刻骨铭心的伤害，不是三言两语就能随意说清楚的，也不是轻易就能够放下的。

文娟也明白南惊鸿的心思，她知道娘子的心往往都是最柔软最脆弱的，她也知道南惊鸿还在慢慢的学会成长。

她抚摸着南惊鸿的头发，心疼不已。

“没事，咱们慢慢来。”

南惊鸿便宿在文娟这里不出来了。

长禹和南海在外面打了好几十回合，到最后两个人面上都不好看，老爷们俩人却只能坐在屋檐上。

“都怪你！”

长禹瞪了一眼南海。

“臭子，你还敢瞪爷。”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