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在褚楚醒来之前,申屠隐慌乱的逃离。
在褚楚身上,他实在做了太多意料之外的事。
她是盛怀逸那个臭老头的儿媳妇,他应该恨屋及乌,像讨厌盛怀逸一样讨厌褚楚的。
可他却对她做了什么?
他知道她想逃,但他却装作不知道,放任她谎话连篇,甚至任由她绑了自己,将他一个堂堂狼鹰寨的大当家埋在枕被之下,让她好借机逃离。
他当时就应该狠狠的戳穿她,将她五花大绑扔出去示众,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他面前耍花样。
可他却偏偏心软了。
将她捉回来绑到树上之后,他整夜不得安眠,满脑子全是她娇弱的身躯贴靠在冰冷的树干上的画面。
辗转反侧之后,他再一次踏着月色悄悄朝她靠近。
心里那股子别扭劲一直在喉间哽着,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只能默默在暗处候着,等待她精疲力竭,静静的靠着大树睡了过去,这才敢现身。
当他怀抱住她柔软的身躯,申屠隐整个人都是紧绷的,手上像烙了铁,一寸也不敢挪,生怕她就这样醒了,生怕一个露了怯的自己被她看见。
还好褚楚累极了,睡得沉沉的,即使他帮她的伤处上药,她都没有要睁眼的迹象。
申屠隐还能暂时的隐藏自己。
出了褚楚居住的偏院之后,申屠隐一口气跑到了后山的瀑布下,任由春夜冰凉的泉水飞溅在身上,仿若从头到脚的凛冽才能将他的不知所措冲刷干净。
他不该对褚楚抱有任何除了恨意之外的任何感情。
她是盛怀逸的儿媳,那就是他的仇人,是他该用尽手段报复与折磨的人,他怎能对她生起一丝一毫的柔情?
申屠隐狠狠甩了甩黑发上的水珠,胡乱抹了一把脸,深呼吸一口,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觉得,一定是褚楚美丽的容颜迷惑了自己。
漂亮的女人如蛇蝎,剧毒无比。
他应该离她远一些,对她狠一些。
谁让她是盛家的人呢!
褚楚迷迷糊糊睁了眼,酣畅淋漓的打了个哈欠,这才发觉了不对劲。
昨夜她不是被那贼匪绑起来了么?怎么此刻却好端端的睡在床上?
“咚咚咚——”
褚楚还来不及细想,思绪便被这敲门声打断。
低头看了一眼,衣着完好,无不妥之处,褚楚这才开口:“进来吧。”
来人是祁东方。
“褚楚姑娘,我给你送早膳来了。”
褚楚一摸肚子,空空如也,她着实饿了。
她手脚飞快的下了床,正准备饱餐一顿,却发现桌上只有小小一个馒头和一碗清淡如水的白粥!
“我的早饭呢?”
祁东方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桌上的馒头,“这就是早饭。”
褚楚顿时有些不满,“厨房是不是弄错了?我昨日明明说了今早想吃蜂蜜桂花糕,蟹黄小笼包,外加一碗甜豆浆,怎么拿来的却是这些?”
祁东方一边在心里埋怨申屠大哥的抠门,一边小心翼翼的劝说,“褚楚姑娘,整日吃那些大鱼大肉的也容易积食,不如换个口味吃点清粥小菜,也有助于保持苗条的身形不是?”
褚楚在桌前坐下,拿着筷子在馒头上四处戳,被戳成蜂窝煤的小馒头她是越看越没胃口。
戳死你!戳死你!褚楚心里暗暗诅咒。
那馒头上仿佛映上了申屠隐一张脸,褚楚看着就来气。
她很快便想明白了。
这粗茶淡饭定是那该死的贼匪叫人送来的,不止这一餐,只要她还在这狼窝待上一日,那便只能以馒头小菜草草果腹!
昨晚她的逃跑定是惹怒了那贼匪,以后的日子必定越发难熬了。
只是,褚楚还有些疑问尚未开解。
昨夜她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呢?
她手腕上这阵阵草药香气又是从何而来?
难道这狼窝里也有心善的良人?见她被绑到树上之后于心不忍,便趁着夜黑风高偷偷将她救下送了回来?
甚至,看到她手腕上被绳索绑出来的伤口,还体贴的为自己上了药?
褚楚撇了撇嘴,心中笃定,肯定是有好心人救了自己,绝对不可能是那贼匪放自己回来的。
昨天他绑她时那股子狠劲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他那种心狠手辣的无耻小人怎么可能会心软放她回来!
这不,今天又拿难吃的膳食来给她新一轮下马威了!
见褚楚盯着馒头的眼神越来越凌厉,像是下一瞬就要拿起馒头狠狠砸到他脸上似的,祁东方只得继续劝慰,“褚楚姑娘,你先将就着吃点,千万别饿着肚子!等我晚点再和申屠大哥说说,他平日里对寨里的兄弟们特别豪爽慷慨,定不会克扣你的膳食,让你每天都吃这些馒头清粥的。”
褚楚叹了口气,“我看还是算了吧。”
那贼匪必定恨极了自己,只怕祁东方越是求情,他下手反而越狠。
这馒头虽然粗糙,但好歹也能勉强填饱肚子,只要饿不死,她就一定能找到机会从这狼窝逃走!
她才不会坐以待毙,让那贼匪天天换着花样的折磨自己!
祁东方突然记起申屠隐之前说的那些话,连忙拿出来继续宽慰褚楚,“褚楚姑娘,申屠大哥说了,等你在狼鹰寨住习惯了,他会给你安排点差事,到时候,你就可以和寨里的人一起用膳,好酒好菜随意吃喝。”
祁东方当然不敢将实话告诉褚楚,他家大哥是打算给褚楚安排个有苦又累的活计。他寻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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