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心中的自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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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磨的驴儿心里也会有阴晴,我也有。
早晨起来一直到这会儿坐在书房写着这紫皮书,我的心都在低谷,ever,戴上耳机,开始工作。
谁能解释的清人类这该死的,没来由的情感!
我虽已过知非之年,可还是喜欢出门前把自己里里外外打扮一番,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总会想起从前。
小升初,初升高,每个年级自己都是主角,俊俏的脸加上喜人的成绩,让每个老师都喜欢,更是学生眼中的明星。那个时候感觉自己在任何方面都是最好的,一步步走来,做错什么事背后都随时有人准备扶着我,后来读了师范回母校当了老师。
岁月弄人,当上老师的我,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养尊处优的秦宇鹏,自信的脸上写满了未来有无限可能,自己随时都有机会辞去老师的工作,奔赴远大前程。
可机会没能来找他,按现在的眼光看向过去,岁月整整骗了自己七年。
七年过后,我三十而立,儿子出生,当我看到乖宝宝那一刻,我没有像孟友军刚当上父亲那样欣喜若狂,而是出了一后身的冷汗。
我那个时候才发现时间的重量,可一切都已经晚了。三十而立的年纪,一旦立下,就拔不出来了,兜兜转转,几十年来,我也曾试过和时间赛跑,和朋友合伙做买卖,经商,可都半途而废了,悔恨懊恼的心在我的胸膛像潮起潮落一般反复冲刷着,已起了一层厚茧。
那天宴会,老孟声称临时有事没有去,我本来也想推辞,可心想着毕竟是师生聚会,怎么着也得有一个德高望重的人主持大局,故欣然前往。
可是宴会上,自己没成为那个德高望重的人,饭桌上众人推崇的,维护的,都是崔振。桌上的年轻老师和崔振连环撞杯,吴甜甜老师在那里自顾自的说自己的国外经历,还有回国后自己的变化,把我晾在了一边。
随着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我费力维持的笑脸也有些挂不住了,和崔振趴着耳朵说自己身体有些不适,就背着手自己个儿回了家。在路上,心里怎么和自己掰扯也不是滋味,想到了自己的过去,想到自己三十而立之前有那么多机会,如果那个时候下海经商,到现在怎么着也能落个西装革履,受人爱戴。我也想成为酒桌上的主角,我想赚钱,继续成为那个对的人。
回到家中,屋里屋外都被媳妇打扫的一尘不染,卧室里的长沙发自从买回来我就没坐过,我绕过了已被充当屏风作用的长沙发,坐到了角落里的老式木椅上面,两眼低垂,感叹已经自己被岁月抽走光阴的皮囊之下,还剩多少可能。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脸上的皱纹在发抖,我咬着牙齿发恨意,到门口取出外套兜里的成绩单,掐在王生的名字上。
我用辩证法,反证法,在脑海里自我论证了一番,然后起身找出自己尚未编纂完的《凌都一中校志》,眼睛落在了王生的名字上,我知道自己执教生涯的最后抱负,就是王生。
我第二天就调整了心态,把王生叫到办公室,对他讲了自己的过往,将自己学生时代的辉煌和执教生涯中自己心态的变化一并跟他说了,最后说道:“我这辈子,唯一没有半途而废的事情就是做一名教室,讽刺的是,这也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其实现在想想,客观的讲在我乖儿子出生之前,一切都还有机会。
可是岁月毫不留情,无奈的我任由自己从二十三岁变成了二十五岁,从二十五岁又变成了五十二岁。”谈笑间,王生感觉到了我身上岁月的痕迹和时间的挪移,从我的眼睛里王生似乎看见了青青草地,年轻的我在那里撒缰跑马,在那里盖起高楼大厦。
我怀疑眼前这个一声不吭的小子到底有没有听懂自己的话,望着渐渐远去王生的背影,愣了神。
王生在昏暗的走廊里漫步,他在我那里学会了,其实无需和时间赛跑,青春和成熟之间也没有分界线,成熟的那道墙是自己砌的,可有可无。成熟在别人那里也许是嘉奖,而在我和王生这种人身上,就像阳光下的灰尘,掸掉它,才能露出真实的自己。
高一(五)班,屋外的霓虹灯没有选择照进教室,屋里面书本发酵着知识,马兴在一本一本的撕着他的那些宝贝课外书,王生进来刚好看见了这一幕。马兴的撕书行为是对自己的宣告,在他的世界里,好好学习之前,必须有这么一个情节,撕书仪式进行完,他才可以继续他的人生。
王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马兴习惯性地露出了古惑仔的狰狞脸,看了眼王生,表情一下子又收了回去,继续搜刮着课桌里的书,再将书“加工”一遍塞到垃圾袋里,装了整整三袋子。
下课铃响了,马兴从桌堂最深处掏,里面教课书还有几本是新的。
马兴高兴的对王生说:“我今天要混进高三学生的自习室,你去不去。”
王生开玩笑道:“我,我不需要。”
马兴:“瞧你那德行,不用你嘚瑟我告诉你,老子下次就超过你。”
王生从后门出去的时候撞见了崔晓芸,崔晓芸神色慌张,看见王生头也没抬,王生楞在原地好一会才又迈开步子。王生和崔晓芸都在刻意回避,可他二人不知道,越抑制的东西就会越在意,萌芽只会更快的破土而出。
愣神的功夫老孟推了王生一下:“愣着干什么呢,抓紧回去睡觉去。”
王生卡巴了几下嘴。老孟觑着眼睛看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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