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1/2)

戚扬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地吃完晚饭就回到工作室等韩岱过来学琴。他在戚建军的病房里磨磨蹭蹭，一会看看电视、一会举着他爸看的帝都晚报出神，屁股上像着了火一般，一时半会都安静不下来。

吴秀芬坐在病房里的小沙发上，戴着老花镜正在给老伴织羊绒毛衣，被戚扬东摸摸西蹭蹭的动作弄得烦躁不堪，好几次都插.错了毛线眼，她在老花镜的镜片后面瞪他：“你不是晚上都要去教琴吗？往日里早早就去了，怎么今天在这里磨蹭这么久！你爸差不多要休息了！”

戚建军明天就要进去做手术了。戚扬找到了关系，手术届时会由院长来做，手术使用的心脏搭桥也是全进口的。院长今天白天特地过来查房，说是今天早上的各项检查指标都很正常，要求戚建军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进行手术。

虽然是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疗设备，手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是吴秀芬心里依然有点担心。这会戚扬在这里晃荡，更是让她心里乱糟糟地静不下来。

“我这不是想多陪陪爸嘛！”戚扬哼哼唧唧。

吴秀芬给他下逐客令：“赶紧走赶紧走！让你爸好好休息，也别让人家韩岱等久了！”

戚扬就这么被赶走了。他索性开着车慢慢挪，终于磨到最后一刻准时赶到了工作室。

韩岱的车停在门外，工作室里透出灯光，还有隐约的钢琴声，戚扬知道是韩岱已经在里面开始练习了。

之前戚扬万分佩服韩岱这种说做就做，而且用尽全力去做的性格，他对于工作有着超强的坚定意志，无论外界发生什么都不会动摇他的决心，这才让他能够在演艺工作上获得那么大的成就。

戚扬虽然也努力，但是更容易受到自己情绪的影响，一旦心情不好或者有了波动，就容易陷在自己的小情绪里出不来。

这会他听见四合院里的琴音，甚至产生一种落荒而逃的想法：他究竟该怎么面对韩岱啊？韩岱扑朔迷离的态度，让他真的弄不明白韩岱到底对自己是什么看法？

韩岱一开始很讨厌他却承认自己硬.了，可之后又因为他的碰触吐了；再后来两人因为专辑的事情大吵了一架，紧接着韩岱又借了钱帮他度过燃眉之急。每次戚扬认为韩岱很讨厌自己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韩岱对他还挺好的；可是他冒出一点点幻想后，韩岱又会用实际举动狠狠地敲碎他的幻想。

他甚至有一种冲动，直接把这段时间韩岱的反复无常向他挑明，质问他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不要再让他被这么吊在半空中，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是他很怂。万一韩岱给了他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他则丢脸地表白被拒，他绝对没办法再面对韩岱了。

算了吧，还是装傻等两人这段的工作交集结束后再问他吧，到时候哪怕自己再丢脸也不会再和韩岱有交集了，更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工作。

戚扬杵在门口站了好久，终于鼓足了勇气，踏进了练琴室。他故作轻松地打招呼道：“你今天来的好早！”

韩岱停下手上的动作，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你来了。我自己先练下基本功。”

戚扬避开他的视线，走到韩岱的侧后方：“行，你先练，再把第一首曲子练个几遍后，我们开始学新曲子。”

韩岱点点头，专注地用基本功锻炼手指的灵活度。

戚扬从侧后方的角度，偷偷地观察韩岱：韩岱今天不像往日穿得那么正式或是光鲜，高领墨绿色毛衣，黑色休闲运动长裤和皮鞋，看起来更像是他的私服。戚扬又想从他的神色中发现一些韩岱的情绪，却发现韩岱的额头上竟然几滴汗珠，顺着他的发际线和鬓角缓缓流下。

戚扬不解，虽然屋子里有通暖气，但是有这么热吗？这四合院的暖气他一直觉得不如小区里的暖和，甚至有时候进了屋子，他也不会将外面的大衣给脱掉。

可是从戚扬的角度，韩岱的汗越来越多了。他觉得不对劲，走到正面去看韩岱的脸色，只见他整个额头上，布满了汗，脸色发红。那好看的剑眉紧蹙，表情十分凝重，好似在忍受什么一般。

戚扬觉得不对劲，他犹豫了再三，还是开口询问：“韩岱，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韩岱好似忍受不住了，停下了弹奏，叹了一口长气，眼睛也微微闭起：“头疼得厉害。”

“你是不是发烧了？”韩岱还没来得及回答，戚扬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他额头，不过很短暂的几秒就挪开了，“你这额头烫得都能煎鸡蛋了！”

韩岱哼哼了几声，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了。

“你这肯定是受凉了！你吃药了没啊？”戚扬紧张地问他。

“没吃。没事，我能扛过去的。”韩岱咬了咬牙，准备继续练习。

“扛什么扛啊！你现在需要的是赶紧吃药！”戚扬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你先去我那休息室躺一躺，我去外面给你买点退烧药，你躺一会好点了再回去好好休息。今天晚上就别练了。”

“嗯。”看来韩岱是真的很难受，工作狂的他竟然没有拒绝戚扬让他休息的提议。

戚扬让韩岱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他则出去给他烧了水倒了一杯放在床头柜上，便出去外面给韩岱买退烧药去了。

等他买了药回来，轻轻推开休息室的门时，就看到韩岱躺在自己的床上，整个人被棉被包裹住，只露了一张脸出来，脸一下子就变得通红：韩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