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剑之殇(2/2)

只听似是天外之音，如金铁之声，道：“莫不是铁宗主也想要我等长眠于此？”

铁剑瞳孔微缩，厉声道：“赵天绝！”

林峰眼睛虚眯，轻呼一口气，猛地向后踢出一脚，雷声滚滚，隐在林峰背后的一人两腿间开裂，直至胸腔，脏腑流了一地，血液被混乱的气流冲散开，淋在在场众人头上，使得他们面目更加狰狞。

四方天地出现四个人，一人眼神阴冷似毒蛇，一人嘴角含笑似翩翩公子，一人面如冠玉浩浩荡荡，一人身着青衫手捧书本似书生。

骤然，四人齐出手，刚刚平息下去的狼烟又被掀起，近百人混战，荒滩变为荒漠。

最耀眼的是那柄不起眼的铁剑，纵横捭阖之间将那些攻来的招式化解而去，又斩出层层叠叠的剑气狂潮，将数人斩杀当场。

最力大的是那条铁腿，黄色罡风环绕其上，使其不动则以，一动必是雷霆万钧！

血红色的风！风，竟也有了颜色，竟也看得着了！

那荒漠中心如被陨石砸过，出现一个三十丈深的大坑，焦土上冒着青烟，散发出难闻的气味，空中一层血雾弥漫，被清风缓缓带走。

铁剑将那崩口的粗糙铁剑自那面如冠玉的人眼眶中拔出，带起一道血剑。

他身上的伤口如这天坑中的地面一般，惨不忍睹。

而林峰发丝只剩一半，衣衫褴褛，身上散发着难闻的焦灼味。

两人深深喘息着，甚是劳累。

“嗤！”一柄粗糙且有崩口的铁剑自林峰胸前穿出，将他心脉尽数摧断。

林峰呆住了，随即他眼中泪水簌簌而下。

泪水滴落在无情剑锋上，混合着剑锋上的鲜血滴落在冒烟的焦土中，“嗤嗤”作响。

林峰嘶哑着，颤声道：“为什么？”

他记得，这缺口，是那年为他挡下必死一击留下的，此刻却出现在自己胸口。

这铁剑，写尽兄弟情重；这铁剑，记载着那段血泪史；这铁剑，斩尽所有耻辱！

反观“铁剑”，老泪纵横，遍满那沧桑富有历史沟壑的脸颊。

他也颤声道：“对不起，你必须死……！”

说着，他将剑锋拔出，撒下遍地红花！

“唉……”林峰重重跪倒在地。

一声叹息，叹尽难以置信；一声叹息，叹尽俗世烟云；一声叹息，叹尽前世今生……

“啊！！！！”

铁剑如疯魔一般，挥舞着那粗糙铁剑，将这茫茫荒漠掀起百丈黄沙，那老泪似如寒冬清晨的寒露，滴落在这“热情”的荒漠，那悲壮的大吼震耳发聩，却又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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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仙宫

小瓜坐在瀑布下一方巨石上，缓缓的呼吸吐纳着。

他在呼吸，仿若整个山谷中的花草树木都在配合着他呼吸。

某一刻，他缓缓的睁开眼睛，身形与此同时消失在瀑布下。

祠堂

小瓜站在诸多牌位前，手心泌出了汗。

一块摆在桌案最前方的牌位早已碎裂成无数块，散落在案上。

这正是父亲林峰的牌位！

小瓜的身形再次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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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荒漠，天坑，有大风

铁剑跪在林峰身前，眼泪似早已流干，血液也似早已凝固。头发散乱，身上的伤口也已不再流血，而是结成暗红色的血痂。

林峰则是跪在地上，双手下垂，颌下的长髯已被干涸的血液粘连在一起，风吹不动。

胸前一处贯穿伤散发着丝丝魔气。

小瓜看着这一幕，眼神中的悲意无可掩饰。

小瓜问道：“怎么回事？”

铁剑没有回答，还是跪在那里，仿若长在了地上。

小瓜厉声道：“怎么回事！”

铁剑似乎这时才发现身后有人，扭转着因僵硬而“咯吱”作响的脖颈。

当他看到小瓜后，眼神中的愧意涌现而出。

铁剑嘶哑着声音道：“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你父亲……”

铁剑深吸几口气，接着道：“你父亲昨日离开铁剑宗，半路遇袭，虽我及时赶到，但却没能救下他。”

小瓜手掌紧握，眼睛通红，沉声道：“谁杀的？”

铁剑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回道：“一名少年。”

小瓜问道：“什么样的少年？”

铁剑道：“白发，竹剑，魔气。”

小瓜心神巨震，忍不住倒退一步，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那个他最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他为何要杀我父亲？”

问出这个问题，他却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

铁剑道：“他说，他接了一笔买卖。要杀一个人……”

小瓜泪水横流暴喝道：“够了！”

他跌倒在地上，深沉的呼吸着。

他大吼道：“我不信！！”

铁剑起身道：“他留下了这个。”

在铁剑起身的地方，两个铁钩银划的大字：剑魔

这次他不说话了，他沉默着，呼吸更加深沉。

月悬碧空

小瓜终于站起身，走向林峰的尸首，然后抱起他，脚下一蹬，消失在漫天黄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