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那年初秋，她和他相约同一而行。

他问她:“芙蓉，你可知河畔那花何时开何时败？”她记得他的声音如玉石之声清脆，如暖阳般柔和，暖到心坎。

木芙蓉瞧着怡园池中早已调零的荷花，只剩根根残枝，委实煞情。不懂他为何这般问，只道:“应是在六月开，九月败，花期很短。”

他款款而谈:“我也是。”

“你不一样。”木芙蓉急忙捂住他唇道，“我会救你。”

“嗯，我信你！”他痴笑，将她放在他唇上的手挪到脸上，蹭了蹭，“芙蓉，你现在可以答复我了吗？嫁或不嫁，我都遵从你意愿。”

她被他明媚的笑容感染，嫣然一笑道:“好，我嫁。”

转眼开春，他特准全府上下一起出门踏青。

城郊的花来得甚是美丽。他挚起她的手寻了个无人的地儿，躺在草地上。

他喜欢像这样牵她的手，久久不撒开。她曾问他:“一直这样不累吗？”

他答:“不累，我很满足。”

他拾起花瓣道:“我幼时读过一首诗。”款款而读，“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芙蓉，你就像那辛夷花，纷纷扬扬独自开了又落。而我想做那涧边人家，独居山中看你一世。”

她嗔笑道:“荣幸至极。”

两人在山花涧流连许久。

木芙蓉已经睡了两个多小时，胖胖的黑猫也睡得直打呼噜。

吴阳见她迟迟不见有醒迹象，想来是昨晚没睡好。但趴在桌上睡终归不好，便叫醒她:“木小姐，醒醒。”

木芙蓉揉了揉眼。心想，又梦见了。睡意朦胧看向叫醒她的吴阳，道:“有事？”

“……”吴阳难得错愕，怎么有种这姑娘把审查室当家的感觉呢？随即摆着酷酷的脸点了点桌面，“你可以回去了。”

“喔。”木芙蓉抱上大帅出门，临出门之际道，“如果你们没线索，可以再去一次案发现场。记得带上一只训练有素的警犬。有意外发现也说不定。”

吴阳再次错愕，她怎么知道这些？队里的确一直没找到有用的线去跟进。警犬？有什么用？他猛然想到什么，忙叫上小张。

木芙蓉刚出警察局门口时，只见禾障一人靠在墙根处。可能是他长得帅的原因，整个人显得格外耀眼迷人。她想，他们虽外表一样，但还是有区别。这一世，他看起来要明朗许多。

禾障沉着脚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道:“他们见你很久没出来，就先回去了。”

“嗯。”

“刚睡醒？”

“嗯。”

禾障见木芙蓉面色苍白无力，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道:“回去吧。”

跟着到停车场发现禾障开的是一辆越野车。她不禁咋舌，这款车刚出不久，配置高，性能好，价格牛。程倩倩为了卖这款车没少求她爸，最后被程父义正言辞地拒绝。还在她耳边叨叨了半天。上天真不公，给了他好的相貌，又给了个大壕身份。

木芙蓉将睡死的大帅放在后座。想着要是她坐后面会很不礼貌，又坐到前面。上车没多久，耐不住困的她睡熟了。

怕她冷，禾障给木芙蓉盖上了毯子，将车里空调温度调高。一路上，他兴致莫名很高，瞧着谁都觉着顺眼。

睡醒时，木芙蓉就已经躺在床上。而大帅窝在小窝里一脸哀怨，两颗眼珠子直瞪她。

她下床抱它，轻笑道:“怎么，谁惹你了？”

伏着头，大帅委屈叫着:“喵喵喵喵喵。”

“禾先生？”

“喵喵喵。”就是他。

“好了。”木芙蓉安慰道，“作为一只猫大帅，心胸要宽广。不要计较这些细枝末节。肚子饿，我们去吃饭吧。”

一提到吃的大帅就来气。说是今天要给买口粮，结果还是没买。哼，不理芙蓉了。我要自食其力！它挣扎着从木芙蓉怀里窜出，撒腿跑开老远。

木芙蓉由它去。大帅挑剔吃食，用不了多久会自己跑回来。刚吃完饭，吴阳和他的小跟班找上门来。塔娜姨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屋坐，特地倒上了热腾腾的酥油茶。

塔娜知晓两个警察特地来找芙蓉，将茶又热好才出屋。此时大帅拖着虚脱的身子回来了。

木芙蓉拿出吃食给大帅放在跟前，漫不经心地道:“我跟你说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不还是又回来了。”

大帅许是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着，嘴里还时不时传出吧唧吧唧声。

吴阳率先出声道:“我们前不久在案发地又发现一具尸体。经法医鉴定，两具尸体死亡时间间隔有些年头。”

“所以两位认为在我这里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木芙蓉回到座位，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上杯茶。

“木小姐这是想置身事外？”吴阳不解。既然木芙蓉想置身事外，又为何提醒他再去案发地？隐隐觉得她知道些什么。

木芙蓉莞尔一笑，喝了口茶，摇头笑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说是置身事外呢？”

吴阳这么多年的队长之名不是摆设。出了名脾气大的他，当下中气十足地质问道:“木小姐，你是本案子第一嫌疑人。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让你去派出所住几天！”

木芙蓉直视他，缓缓道:“吴队脾气这么大，相信也没少得罪人吧。”

“你……”吴阳哽咽。他居然被一个小姑娘怼了。

正在喝茶的张北一个没憋住，笑出声。吴队恶狠狠的威胁又让他硬生生憋了回去。心想，上个月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