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3.触发(1/3)

咖啡馆内，方舟一言不发的低着头，他没有看所罗门，以防被发现。因为对于所罗门来说，随意的注视都会引起他的注意。

方舟的话不多，但是围绕在周身的气氛却一点点的沉寂下去。

回天禄看了看腕表，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有差不多四个小时，但是夜歌的人还是没有放弃，想要把他们揪出来。

他摘下礼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几个小时一动不动，连个大气都不能喘，让他倍感压力。他看了看旁边的方舟，明明自己已经流了这么多的汗水，他却仿佛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但没有流汗，就连表情也跟几个小时之前一模一样。

为了不出乱子，回天禄早就把穆封的身体打晕，放在身边。

咖啡馆的时钟一分一秒的过去，秒针每走一格都发出的清脆响声，在回天禄听来是异常的煎熬。时间的流速也要比正常情况下更加缓慢，恐怕这就是相对论的体现吧。

夜歌已经不再杀人了，因为人已经被杀光了。

回天禄亲眼见到，那个肥胖的家伙张开大嘴，像是野兽一样撕咬着那些人的尸体，这个场景几乎让他当场呕吐出来。

“喂，杀手，我们说说话吧。”回天禄重新戴上帽子。

方舟依旧是之前的表情，不过脑袋却微不可言的点了一下。

“我感觉现在太煎熬了，会死的念头不断的出现在脑海中，没想到这几个小时是这么难熬。”回天禄用带着苦涩的语气说。“我从未感觉到死亡是这么近……我家里还有妻子和孩子，我想要活着见到她们，让她们过上好日子。我不想死。”

“你不会死的。”方舟终于抬头看了回天禄一眼，那双眼睛中出现了某种光华。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很危险啊，夜歌看来是要跟我们耗到底了，再过四个小时，我们就会暴露。”回天禄说。“他们这么死守着我们，也许更想把队长他们引过来，到时候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整支队伍都有可能团灭。”

方舟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不要放弃，才四个小时而已。”

“我感觉所罗门一直没有使用全部的感知力，如果他的耐心被耗尽。也许我们就会在一瞬间被找到。”回天禄继续说着他们要面对的事实。“你真不该留下等我。”

方舟歪着头看着回天禄，然后点了点头。

如果方舟不等着他，就不会在回天禄进来之后拉住他说了一会儿话，如果没有说这会儿话。也许，回天禄发现咖啡馆里没有他要找的人。就离开了。早几分钟离开，很可能就能避开夜歌的搜索了。

“我不相信如果，我们现在面对的现实是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方舟说。“已经发生了，去想象还没发生的事情是荒谬的。”

回天禄用被打败了的表情看着方舟：“好吧。早该想到你是这种反应。不过，我倒是希望队长和其他人不要回来找我们了，这样他们就不会和夜歌碰上了。”

方舟淡淡的语调中终于出现了一点起伏：“为什么？你不是说还有家人吗？你想回去见他们吧。如果秦锐来找我们，我们就有几乎突围出去了。”

“我想回去见家人。但也不想队长和大家死，也许不会死，但是对上夜歌怎么可能没有伤亡？我不想他们冒险。”回天禄抿起笑容，里面带着释怀。

“想活着，又不想活着，你很矛盾，我无法理解。”在方舟的思维中，一切都有一个答案，只要决定了，就会义无反顾的完成它。正如他一开始积累因果点的目的就是要出去，所以他选择在这次副本结束后离开。

虽然，他对于出去和不出去没有什么迫切的执念。

只是因为在最初决定了目标而已，所以就算心中有动摇，他也会忽视这些，直奔着最初的目标前进，这样的思维方式，感觉更像某种程序，一旦运行，就会向目标计算下去，直到得到结果。

因为方舟的整个人生就是在一个命令又一个命令中辗转，完成了一个命令，很快下一个命令就会到达，就算没有任务，他也会给自己设定一个目标，一旦停下来，不运行的人生就仿佛出了bug一样，进入黑屏。

“矛盾，可能吧。”回天禄说。

“不能有矛盾。”方舟的语气微微变了，变得更加严厉。“活着和不让大家死之间，要寻求一个平衡，消除掉矛盾。”

回天禄迷惑的看着他。

“我，你，大家都活着，你能回去见家人，大家也不会死。”方舟继续说。“这样就没有矛盾了。”

回天禄苦笑了一下，方舟说的他又何尝不知道，但是要达到这个目标有多难？

“你有家人，要比我好很多，有了家人，就有了更多的奋斗目标。”方舟转头看着回天禄。

回天禄瞪大眼睛：“你就没有什么特别珍视的人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拥有珍视的人的感觉，也许即使有，也不会感觉到。”方舟回答。“所以有时，我很羡慕你这样的人。”

回天禄看着方舟，不知道该说什么，方舟可能是第一次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原来他这般人物居然也会羡慕别人。

回天禄只能拍拍方舟的肩膀，他很想告诉方舟苍龙之锋的大家都是他的朋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支持他，但是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啊啊，人老了，想法也悲观了是吗？”回天禄摇着头，转念间，又想到了现实，他其实知道按照秦锐的性子，一定会来，为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