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梦魇(1/2)

念动力。

这个词他不是没听过，而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真实的“念动力使用者”。

看到还蠕动着的灰色大脑，柯文面不改色的把它连同逐渐流出泥浆般体液的尸体一同埋葬在碎石下。他猜到解剖罗盘不起作用是因为生物脑部未完全死亡，罗盘无法把作用对象识别为尸体，人类死后一段时间大脑才会停止运作，更别提其他种族。这就是罗盘为什么会被上一任使用者认为“解剖条件判定苛刻”。

柯文察看四下，他似乎深陷在某个洞窟中，但可见光还算明亮，奇怪的是他脸上套的一层灰雾丝毫不影响视野，也许他的眼睛也得到了很大改进。就在他试图攀爬出去的时候，声音突然在他大脑里响起。

柯文手一松险些坠下去，他有点懵了。身为在唯物主义世界观里浸淫了二十多年的纯人类，即使他能接受一些非常的东西，却也没法接受其存在，其中最甚的就是心电感应，因为这就意味着人类，不存在秘密。

他就是以秘密为生的，所以对心灵能力特别反感。

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语言，像是唇舌间沙沙的fēng_liú。还好主界面上显示了翻译，大意是说我们马上就来，你待在那里等待，下面是什么情况？

他们的行为都是以孱弱的空港人为标准，却不知道柯文的身体素质在这个沙盒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怪物，他抬腿就爬出了洞穴，然后便看到了惊悚的一幕。

地上躺着一只怪物。

它确实已经死了，柯文凑近观察。

看不见它拥有任何视觉或者感觉器官，头部平平的金属色角质盖向后辐射，半开的口腔有三层叠交若鲨齿般的利齿，狰狞的骨质咬合力一定不一般。反关节的四肢粗壮有力，即使在死后仍在微微抽搐，做着生命余烬的反射效应，四根足趾粗糙锋利，它一定善于扑猎和奔跑。豹一般流畅的体型，腰部明显窄小，后股有一条几乎等身的长尾，而长尾末端沾着血迹的金属色三角凶器，昭示着它正是将柯文的“伙伴”开膛破肚的梦魇。

柯文切割了半天，但刀都卷刃了也没切开它看似最为柔软的下颚，那里是一层鳞片覆盖的肉膜，在刀扎下去时会危险的凹进去，但接着那些交错的逆鳞就会咬住凶器，把刀片搞得伤痕累累。

这样一只几乎没有弱点的怪物，到底是怎么死的呢？柯文心想。

他冲着怪物身上开枪，扣动扳机，八音盒突然发出“发”的一声。

“？”柯文懵了。

他接连开枪，八音盒就一直在用单调的高音向外喷吐焰火般的枪焰：“发发发发发发发发……”

这效果也搞笑过头了吧？柯文面无表情，只想把八音盒扔在地上。

但也有好消息，枪打不穿它头部的角质盖，但能打穿下颌的薄膜，这之后柯文再把刀插进去就顺利多了。他吃力的剖开怪物的脑壳，看到本应该有脑的地方，现在正缓缓流出紫葡萄被碾压后的浆状液体，也许是血液，柯文猜测。

就在这时，声音再度响起，显得更加焦急。

“喂，你们两个在哪里，活着的话请回答！”

柯文听到杂乱的脚步声，他把枪一塞，握着卷刃的刀就地一躺，闭眼装死。

很快，他就听到有人进来，然后抚摸他。

“天哪，他还活着……我为什么没法和他交流了。他像个封闭的堡垒。”

“云娜，我们失去他了。”

“不……”

失去个屁！柯文咳嗽一声，身体动了动。

“等一下，他还活着……”

“这只是最后的生物反应，云娜，他在我们的感应里永远消失了，不是信号微弱，而是永远消失……”

要是就这样被当成尸体，那恐怕就是笑话了。柯文突然半转身，抓住“云娜”放在他身上可能是“手”的东西，他想说点什么，但突然发现，空港人没有发声器官。也难怪，有更高效的心灵感应，谁还用语言表达。

“这你也说是生物反应吗！基恩，我们一定要救他，是云，你醒醒好吗？你回答我，哪怕说一句话……”

柯文已经在拼命了。

他很好奇小说里主角是如何感应到精神力或者念动力的，难道是把注意力放到脑子里？他这么做了，可是没有丝毫反应，他索性撑起一半身子，向云娜靠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感受不到他的脑域，云娜，离他远一点！”

然后柯文抱住了云娜，颤抖。

可能说这是他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凭借地球人的潜意识做出的“依赖”和“乞求”。

“基恩，不可能的，他还活着。”云娜的声音变得坚定，只能微弱的“感觉”到她心意的柯文能触摸到一种温暖、坚硬，像暖玉般温润的心意，“我们带他回去，也许他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必须救他。”

“可是，阿艾……”

“阿艾的云海已经干涸，愿她的灵魂永归云虫。基恩，我们必须救他。”

“……好吧……”

基恩的心意，是一团黑色的雾气，在触摸的那一刻，倏忽而散。

“但是你必须保证他不会对基地产生威胁，我们更不能把他带回‘空港’，在把事情搞清楚之前，我们必须把他当成——‘异常’。”

“我明白。”

柯文稍微放松，他依旧闭着眼睛，任由基恩和云娜将他抬起，放在不知是什么的柔软工具上，然后顺便还把怪物拖在了代步工具后面，柯文能感觉到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