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1/2)

12月21日，星期四

“杨教授，和你说个事”中午吃饭时陆医生和杨驰说道，都说现在的医生特别忙，他们也不例外。午饭是为数不多的可以谈论日常话题的时间。

“什么事啊？”虽然心里有预感知道他这样的开头不会有好事，但还是照常回应了。

“下周的排班表你看了吗？”

“嗯，我是周二值班。”

“哦哦，我是周一值班，正好那天家里有点事情，能不能和你换一下？”

“额。。。好吧，那就换一下好了。”

“谢谢你了杨教授，你果然和大家说的一样，是一个大好人。”

“瞧大家说的，这点小事，没关系的。”

“啊呀，我刚来不久，平时工作上也是多承蒙杨教授指导，杨教授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不然您怎么会身为主任，却一直被大家称教授呢！据说您明年就高升了？”

“哪有，别乱说。你看我们的方教授，那才是真的厉害，一整块大腹肌的技术，比他的头都要大了，我这个刚刚起来的小肚腩可比不了”杨驰摸了摸自己的有点鼓出来的肚子。

“那你帮他讲呀，方教授我问您个问题哦，您三个头哪个最大？”

“哈哈哈哈。。。你这家伙”

饭后杨驰也想到下周一是圣诞节，自己的老婆这么多年来也知道自己的工作是什么样的，不会去对自己提出过多的要求，不会多说什么。说是说不会，可能改成懒得去说什么比较切合实际吧？但还是会在类似的节日，放下她自己也很忙碌的工作，到家中等着自己，期待着自己能早点回去，一起看看电视，吃顿夜宵也好，感受一下当时恋爱时候的气氛。她就是这么一个感性的人，这些他其实都能感觉的到，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个月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很短了，一见面却还是互相冷嘲热讽，以吵架为主。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委屈，可是其实自己也做出了很多的牺牲，她怎么就不懂呢。

陆医生刚毕业，才进医院不久。他那颗怀着梦想的真诚的心不知道有没有被磨碎，医院里的工作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刚开始几年，甚至是十年的微薄工资，这还是建立在能出人头地的基础上，当时自己为了这个家，没少赚外快；从早到晚一刻不停的忙碌工作后还要值夜班；病人及家属的不理解或者是胡闹，虽说是少数，也足够寒心。大家都喜欢把我们医生当做是白衣天使，可唯一配得上这个词的，也许只有刚学医时治病救人的梦想，梦想是天使，我们从来不是。一开始我们也会为自己的力不从心而悲伤，也会独自一人的时候捂面。时间一久，便会知道，作为一个医生，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你去伤感，去感同身受家属的责骂。可能真的是我们见的实在太多了吧，成了铁石心肠的人。可至少是人，从来就不是大家说的天使。说来可笑，媒体从来不会歌颂我们，反而拼了命的喜欢帮倒忙。这几年来的医患矛盾，媒体也没少推波助澜。不是一身白的就是天使，也没见石膏板被誉为天使板啊？我看我们是背着巨石的普罗米修斯，上了学医这座山，被惩罚去承受所有的负面情绪。唯一的安慰就是治好病人时候的喜悦吧，稍许给了大家本硕博连读没有白费的感觉。而立之年，别的专业的人才已经小有成就，我们却刚刚开始。嘿。别看我抱怨了那么多当医生的不如意之处，我可不想辞职。最近不是有人写了篇文章叫《北京三甲医院医生：我辞职了》。他说的都没错，但我并不想走，因为初心？我也说不上来。

陆医生嘛，很不错，各方面看起来都挺优秀，却还没成婚，如果是别的工作可能早就成了一个香喷喷，换掉自己圣诞节的值班应该也是要去和女朋友约会吧。算了，就从了他的愿，我孩子都上高中了。工作上那么苦，作为前辈至少给他一些温暖。将心比心，如果是自己的孩子，长大了以后也希望有人待他好的。

今天就早点回家吧。想见一见那个特别懂自己的儿子，和他聊聊天。他几乎没有让自己额外操心的时候，自己对他的安排，他几乎都会听从。也不会来打扰自己，却让你知道他就在家，就陪在你身边。偶尔过来也是探讨自己熟悉的医学领域，当然，他现在还看了很多心理学的书，这些都是自己不曾涉及的，谁让自己是个科学教呢，对于这类东西好像有天生的抵触。他以后作为一个医生，一定会比我更加优秀的。何况还学了心理学，期望真如传说的那么有用，给他一颗无坚不摧的心。

打开家门，客厅里的灯都开着，杨驰知道儿子有这个坏习惯，讲也讲不通。

“饭吃了吗？”少有的，推开了儿子的房门。

“和朋友在外面吃过了。”杨晗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男的还是女的？”

杨晗意外的转过身去，看着自己的爸爸。“今天怎么还关心起这个了？”

“你都高一了，是时候谈一谈恋爱了。”杨驰站在门口

“是女的”

“是你女朋友？长得漂亮吗？照片有吗？”

“不是我女朋友，是个挺傻的人，成绩倒是不错。”

“看来成绩很好啊，能得到你的表扬，应该比你好吧？你对别人的评价基本上都是挺傻的。”

“他们确实挺傻的。”

“你是不是就喜欢傻的，喜欢他们围着你转”

“切”杨晗用大拇指挖了挖鼻子，再对着墙角弹，“那我不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