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1/2)
“师傅?”金堂听到这个消息,身体像被什么武功抽干一样,浑身脱了力。
居然是这样,陶青不懂了,蓦然问道:“怎么有人可以决定另一个人去死?”
问出口才想起来,好像在百里旗的世界也讨论过这样的问题,这里的鬼大师和那里的明大师多么相似,难道除了自己的世界,其他地方都这么荒谬无理吗?由一个人,一个祭司来算好日子,决定哪个人可以去死,这种方法简直野蛮到找不出任何一段时期能来形容。
对于陶青的问题,金堂他们没时间来回答,他们对这种规则都很信服,且认命,他现在要抓紧时间跟师傅话别,师傅无亲无故,在这个世上,亲人就只有他了。
他虽不反抗,却也忍不住心酸:“消息也太突然了,怎么不能多留几天吗?”
老人虚弱地拍了拍金堂的手,指着自己浑浊的眼睛,“你看它,”,又缓慢地指向自己的腿,指自己的手,指自己身上所有朽掉了的零件,长叹道,“你看看它们,都没用了啊,身体都用不起来了,还活下去干什么。”
金堂本来还忍得住,听完师傅说自己没用的话,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他泣道:“您把这一生都奉献给了边境,带着边境的民众学会捕鱼抓虾,日子虽然还是苦,好歹能正常活下去了,这些功劳这么大,还把快要饿死的我带大,怎么叫没用呢。”
老人古井一般的心,被金堂历数的过去戳的一扎一扎的,到底是再年长,也无法平淡地面对死亡,老人的眼里渐渐滚下泪来。
金堂抱住他泣不成声。
大家赶紧把空间留给这两个如父如子的师徒告别,悄悄出了门。
出来了,他们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天又冷风又大,虽然出太阳了,阳光的暖意也驱不散地面持久累积的寒冷。
眼看着大家伙儿在地上不停地跺脚无聊,安小小轻声道:“不如你们把我和大钟送走吧。”
这才又想起,陶青一下心酸起来:“小小…”
她扑到安小小身上,两人紧紧拥抱住了,安小小没她个儿高,踮着脚跟她抱在一起,举着胳膊怪吃力的,便放开她,调笑道:“你个子这么高,幸亏把对象找好了,不然可麻烦了。”
陶青眼角红红的,反常地没有答话,而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安小小。
安小小却一直浅浅地笑着,她说陶青:“别这样啊,咱们也不是很熟,待在一起也没几天,没有这么舍不得的。”
陶青试着像安小小那样露出笑脸,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反倒脸僵的越来越难看,差点要哭出来了,她憋着泪道:“你说的对,我们根本也没认识几天,可我为什么这么难过呢。”
安小小猛地低了一下头,手指迅速一抹,抬起头来便又是浅笑的样子,她笑着答道:“大概是你知道我们以后再也不能见面了吧。”
再用微笑掩盖,说出这样的话,泪也像断了闸,泪珠啪嗒啪嗒从安小小笑着的眼里朝外滚落。
两位多愁善感的姑娘突然就失了控,陆言和大钟赶忙上去劝慰。
陶青用一只手掌横着盖住哭泣的眼,笔直地站着,边哭边说道:“我总是处理不好分别,我讨厌分别。”
陆言把她连脸带手地搂靠在了怀里,在她耳边念道:“不难过不难过,我们现在就去问他们要个地址,到时候我们办完自己的事就去找他们。”
陶青没被安慰到,反而哭的更伤心,她双手捂眼埋到了陆言怀里,泣不成声:“万一我们找到了回家的办法,还怎么可能来看他们,安小小说的对,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我讨厌这样,既然要这么早分开,为什么要一起打海盗,为什么要患难与共,为什么要一起吃喝玩乐,这么几天就成了这么好的朋友,我自己都没想到,现在分开我真的好难过。”
安小小那边不知在说什么,也是哭到大奔溃,大钟围着她,一会儿安慰,一会儿递袖子给她擦泪,忙到头大。
两位女士哭的天昏地暗,两位男士同病相怜手足无措,只有百里旗蹲在地上,闲聊打屁自言自语:“冬天真是个悲伤的季节。”
几人站在“议事堂”的门口,不知是因为哭声太大,还是里头本来就好了,金堂把门打了开来,他的脸上也残留着泪痕,对于陶青他们的哭泣,他显得毫无兴趣,只对他们说:“进来吧,师傅找你们呢。”
安小小不动脚,也拉住大钟,两人站在最外边,看着众人走到门口,她道:“我们俩就不进去了。”
陶青的泪又聚了起来。
金堂听了安小小的话,一副突然醒悟的口气道:“哦,你们要走是吧,我给你们招海鸥,送你们过海,接下来就能自己走了。”
金堂是个麻利性子,说招海鸥,一抬手吹个口哨就招来了,陶青殷殷望着,弄得安小小也不敢回头,就怕两个人又哭起来。
安小小挪到海鸥前,正要爬上去,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冲到了陶青面前,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纸信鸽,一把塞到了陶青手里,她急切地说道:“陶青,这个你收好,这样说不定我以后还可以找到你。”
陶青听了不管原委也不管是什么东西,就赶紧装到了口袋。
安小小看着她收好了,才依依不舍地吸了吸鼻子,道:“陶青,我走了啊。”
陶青点头,望着她,望着她骑上海鸥的背,望着他俩朝他们挥手,然后海鸥滑翔出了飞机的速度,一眨眼就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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