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伊本丝萝,愿托乔木(1/3)
“啊。”猛然间一声惊呼,梨末竟不小心掉入了一个巨型的峡谷中,雪霁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手上的青筋一根根爆起,面色赤红,可无奈,最后二人还是一块掉入了洞中。
雪霁急着去搀扶起摔倒在地上的梨末,生怕她受了什么伤害,梨末的手臂被崖上的树枝划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雪霁的心疼满当当的写在了脸上,他撕下了衣角,细细地替梨末包扎好,动作极轻极柔生怕弄疼她,看着她额间渗出的汗珠,他的心紧紧地揪着。
见他这般着急的模样,梨末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道:“没事,你放心,我不疼的。”雪霁没有答,他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出路,崖边长满了丝萝,紧紧依附着缠缠绵绵的乔木。
梨末有些累了,眼皮不自觉地下沉,似乎是伤口的疼痛,让她更加疲惫了些,整个身子慢慢向后倒去,雪霁见状,一下子扑了过去,接住了即将要倒下的梨末,稳稳地使她的头落在了他的怀中。他轻轻哼着歌,她安心地在他怀中睡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拂进了峡谷中,梨末被无法忍受的饥饿唤醒,却抬眼发现峡谷中的一处低地长出了果子,梨末指着那一处,想着急起身,却一个猛地,再次跌落在了雪霁的怀中,雪霁正无比温柔地盯着她的脸,“当心些,你要是再受伤,我可没有衣服再给你包扎了啊,除非你不介意与我坦诚相见?”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无比温柔严肃的男子竟然直接说出了这般话语。
梨末挣扎着起身,红着脸道:“没想到你竟这么不正经,我们都要饿死在此处了。”梨末的语气似乎带了一些责备的话语,这可让雪霁有些着急,他未曾想到自己似乎真的惹她生气了。
他拉着梨末的衣角,像个小孩子一般撒娇道:“我错了,我错了,末儿小姐可以原谅我吗?”见他的样子,梨末又好气,又好笑,这男子怎么和肉肉一般,如此大的年岁,竟然还学小孩子撒娇。
直到梨末终于露出了微笑,他似乎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梨末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衣角边的手,道:“那有果子,你摘些给我吧。”雪霁惊讶道,这样的地方,怎么会生长出果子呢?沿着梨末手指向的地方,雪霁终于见到了梨末所说的果子。那地方似乎还微微透着光亮。
“末儿,末儿,快来,我好像发现水源了。”雪霁惊喜地喊道。梨末连忙站起了身子,原来此处原本是村子里河流的源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乔木和丝萝,将水源紧紧堵住了。
可这已经生长了如此多年的乔木怎么可能轻易的被砍断呢?更何况二人现在连自己都被捆在了峡谷中。
“末儿,你安心坐在这处,等我。”他扶着身子还有些虚弱的梨末,坐在一旁道。他指尖传来的温度,带着好闻的梨花香味儿,淡淡的,却很温暖。
梨末抬眼望着他,他抽出腰间的玉笛,那支玉笛是透亮的白玉,却没有坠上任何点缀,可梨末却觉得本该如此,那本是再纯洁不过的,世上哪里再有什么能够与它相匹配的呢?她有些诧异自己的想法,仿佛这是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他将笛作为利剑,将那乔木和丝萝一点点抽离,割断,编成藤条,梨末终于明白了他的想法,捡起那断落在地上的乔木与丝萝,一点一滴编织着。他的汗水顺着额头一点一滴,大颗大颗地滴落了下来。梨末不自觉放下了手中的藤条,掏出了腰间的丝巾,逝去了他额间的汗滴。她也不知为何,靠近他,感受他,她的心会痛,好痛,好像尘封在心底那最深刻的痛苦一点一滴消融。猛然间,她停在半空的手被紧紧抓住,他的眸子如黑夜中闪烁着光亮的星辰,温暖而明亮,可却又距离她仿佛又相隔了几千几万光年。
“落儿。”他喃喃自语,那名字却真切地落在她的耳边。他可是将她当做了谁吗?“你放开。”她重重甩开了他的手,她有些讨厌,有些反感,他便这样将她当做了旁人。他这才反应过了眼前站着的女子已然忘却了前尘,忘记了他。他痛苦地将头扭到一边不去看她的脸。那整整亮了一眼的火光,二人便倚靠在两侧,隔着那跳动的火光,相对无言的诉说。
当梨末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却发现雪霁已然不再了,她焦急地不顾身上的伤痛,一瘸一拐地四处寻找着,这一刻的她真的好害怕,害怕她再次被抛下,再次一个人留下,那一幕幕遗弃与欺骗像断了线的影片一般循环播放着。直到她终于在悬崖边找到了身上满是被荆棘划破的伤痕的雪霁,她从身后紧紧抱住了他,不断抽泣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都要抛弃我,都要放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
正在砍断乔木的雪霁愣了一下,心似乎跳漏了一拍,这一幕,他的梦里重演了多少遍,可梦醒之后周围却只剩下了冰冷的空气,冷漠的呼吸伴随着他不断消失的光年一点点跳动着。如今她的温度贴着他的体温,那么真实,却那么梦幻。他伸手握住她缠绕在他腰间的双手,柔柔道:“你放心,我在这里,我不走。”他怎么舍得,他恨不得每一天,每一分钟都紧紧拥抱着她,细细瞧着她。
她的心此刻无比的安定,无比的安心,她停止了抽泣,松开了环抱在他腰间的双手,这一刻,那仅剩下的一些阴霾便也如此消失殆尽了。二人合力,直到最后一根丝萝被抽离,狂涌的水猛地奔流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他紧紧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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