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疯子(1/4)
黑夜之下,不见半点星月,惟有东狱山顶汹涌翻滚着漫天红云。
夕平奇一行三人往东狱山脚走去,不消半刻钟便来到一个漆黑洞口前,上刻“清青洞”三字,笔画之间颇为生疏,不似其它客栈洞府弄墨采文,倒像是刚刚识字的孩童随意刻上去般。
“这是什么地方?”夕平奇望着眼前漆黑狭窄的洞口,不禁皱起了眉头。
夕尧没有答话,倒是林风,饶有兴趣地将熟睡中的“肉丸子”接过,放在了自己的肩上,边走边笑道:“今晚要住的地方。”
夕平奇愕然,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着身前漆黑不见底的洞口,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惧意,但见他们二人都进去了,也就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不过这才刚一进洞,便有习习凉风袭来,将身上的燥热吹散了许多,这不禁让他微微一舒,心生懈意,而随着走的越深,远方忽又有簌簌水声拍击传来,更让他不觉身心通畅,舒爽不已。
走了几乎半刻钟左右,远方隐隐有黄光亮起,似是无数的灯在半空闪烁,夕平奇擦了擦眼,定睛一看,原来前方洞口两侧挂满了黄色灯笼,一个个巨大无比,几乎有六尺之高。他不禁张大了嘴,单看这两排灯笼多如如夜晚的星空一般,恍恍惚惚着闪烁不断。
忽然,似是触景生情,夕平奇不禁回想起以往每逢正月,夕焕都会在门口挂着那顶破旧了数十载的小灯笼,任其微微闪烁在茫茫雪夜。
“如果爷爷看到这些,一定会很开心吧!”
夕平奇失了失神,心里顿时又不好受起来,但这时忽地一道强光刺来,照在他眼中宛若白昼一般,直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恢复过来,只不过当眼前清明之时,整个人又不禁呆住了,一时木讷地看着突然横在眼前两条石路。
只见这两条路左右虽然极长,但各自贴着一道山壁,宽仅半丈,刚好只能容纳两三人过路而已。两路间中,则是一条极深的幽暗河流,宽有三丈,深却不见底,从最右方处,更是一条水流从石壁顶上倾泻而下,不断拍打在幽暗河底,而在河流之上,每隔数丈就有一座木桥凭空连接着两条横路,足有九座之多,至于木桥连接的石壁之处又各设了一道石门,想来是供人住宿的地方。
缓缓走到木桥的一半,夕平奇便忍不住停下,不断地环顾着四周,口中连连发出惊叹之声,心里暗暗感慨着这外面世界的无穷神妙,不曾想竟在如此火焰翻腾的山中都能藏着如此一番水天洞地,好不有趣。
“嘁,真是哪都有土包子,到处咿咿哇哇的,着实拂了本公子的兴。”
这时,一道声音忽然高高响起,夕平奇愣了一愣,只见迎面走来一个面貌白嫩的少年,高出自己与林风一个头左右,手中握着一把白玉山河扇,荡在胸前悠悠扇个不停,身后还跟随一位鹰眼中年,个子和他差不多般高。
夕平奇自然听得出那人在嘲笑自己,但他从小长在南山不知如何与人相处,更遑论争吵了,如今被人嘲来,他虽气得脸通红,但又不知如何反驳,索性直接“哼”了一声,剜了那人一眼,兀自冲上前去不再理会。
谁知那少年见他当着自己的面直冲而去,私以为他目中无人,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于是更加恼怒,将手中玉扇一收,拦路喝道:“放肆!哪来的没教养的东西,竟敢顶撞我王衡,今日就教你明白什么是规矩!”
说罢,唤作王衡的少年冲身前去,速度之快宛若一道游龙,手中玉扇直击夕平奇的胸膛,但他刚要得手,却突地被一把粗布裹着的黑刀挡住,夕平奇惊骇之下连忙转身看去,只见来者不是他人,正是林风。
此时只见林风目光暴起,狠狠地盯向王衡,满眶的血红将欲夺目而出,随后他手中黑刀向天一举,立时便有龙吟破风之声从中响起,只见那黑刀干脆地,径直砍向了身前的王衡。
王衡大吃一惊,手中玉扇徐徐散开,顿时,玉扇之中无数大山从中浮出,伴有山水回响,冲向了那把恶狠黑刀。
“咚!”
只听一声巨响,整个山洞猛然一震,随后桥下的河流急涌而上,眼看那黑刀直压得玉扇前大山轰然破碎,就要砍向玉扇之际,突只见一只鹰形手掌从后抓来,握在那黑刀之上,携着怒意骂道:“小畜生,如此不知死活,你且给我死来!”
林风定睛一看,原是那鹰眼老人出了手,此番见他突然袭来,不由地分了分神。王衡见状身形一动,正欲趁此挣脱,但不曾想刚一用力就遭到了林风更为激进的镇压,只见那一双血眸顿时凶狠如豺狼,仿佛是要将他吃了一般。
“死来!”
鹰眼老人怒意更深,直扼林风的咽喉而去,但刚及他身,却见从其肩膀之处有数具白骨幽魂猛然钻出,卷着猎猎黑气向自己的“鹰爪”袭来,几乎一瞬,这只锋利无比的手掌便被齐断三指,如沙尘一般在空中湮为灰烬,鹰眼老人惊惧一声,果决退了出去。
“啊!”
有如见到恶鬼一般,鹰眼老人强稳身子,眼中满是恐惧,惊疑不定地打量着沉睡在林风肩上的“肉丸子”。
“呀!”
忽地,又听一声惊呼而起,鹰眼老人转目看去,只见一把巨大黑刀已是砍碎了玉扇,直欺王衡身间而去。
“你敢!”
王衡突然大喝,但林风眼中杀意已盛,直直朝他脑袋砍了下去,王衡顿时心中一凛,不由向左迅速退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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