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子非鱼(1/2)

人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成洛小试牛刀的成功一扫往日沉闷的心情，连鄙视到极点的马文超现在看了也觉得颇为顺眼。他很想找人聊聊，希望有人分享喜悦，他首先想到了周卉，是的，就是那个漂亮的女孩，那个眼睛会说话的女孩。自从那天他们聊天后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星期没有说过话了。成洛对此本不以为然，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渴望与她说说话的却越来越强烈。他对自己的这个表现大为恼火，可又无可奈何，他终于体味到什么才是情不自禁了。

这天他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后便像以往一样走到大院的金鱼池旁。鱼池有来十来方大，里面筑有假山种了小树，颇为精致的一个池子。池里的鱼是同事们平时在家里带回来放养的，也有从附近珠江捞上来放这的，成洛就曾捕捞了两条，是草鱼，现在已经有差不多一尺长了。成洛有事没事往里喂食很大原因就是冲着亲手逮的这两条鱼，但今天他显然是有点心不在焉了，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瞄一下不远处的质检部，那是周卉的办公室。他知道只要站在院子里周卉是能看到他的，就会知道他有空，他记得她曾说过只要他有空她就欢迎来找她说话。事实上他也曾想过到她办公室去，但最终还是鼓不起勇气，他有点心虚，是因为马文超还是因为周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又在找自己的两条宝贝鱼儿？”正在分神间，周卉竟然笑盈盈地来到他身旁。

“看……看……”他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连说话一时也不能连贯表达。

“我也想有自己的鱼，什么时候你也带我去捕两条？”周卉说。

“什么时候都可以呀，就怕你们女孩子家嫌脏怕腥。”成洛魂魄终于归位了，忙不迭回答。

“好，就这么定了，到时可别推我。”周卉的主动让成洛有点不敢置信,“听说你做成一笔生意，怪不得这两天好像不大见到你。” 周卉扭过头看着他，转移了话题。

“嘿，瞎撞上的。”说到这个成洛立刻有点兴奋：“不过确实能学到点东西。咦，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这有多大，什么事一下子就传遍了。”周卉矜持地笑了笑。阳光透过不停晃动的树叶间隙照射在她身上，不断变幻若隐若现的光斑把她美好的剪影投射到地上，化成许多碎碎的奇彩。身处其中成洛有点呆了，他没想到这平凡的一刻竟会因她的存在而显得如此美妙，他更没法不被吸引，因为他知道只有暴露在阳光下的美丽才是真正的美丽，而此时此刻的周卉竟让他找不到一点缺陷。

“你怎么了？”周卉见成洛半天没有回应奇怪地问。

“哦，可能太阳晒多了吧，犯混了。”成洛回过神来，有点自嘲地说。

“到我办公室去吧，今天她们都出去了，我还想听听你的总结呢。”周卉的邀请让成洛有点受宠若惊，他很不满意自己的这种感觉，我这算是什么？他心里不停地自责，可脚却没有丝毫犹豫地跟着她跨进了办公室。

这是成洛头一次走进周卉办公的地方。与所有女性呆的地方一样，周卉的办公室简洁中透着亮丽，可能是因为窗台上那与众不同的碎花窗帘和桌上一束叶面上仍带着水珠的黄玫瑰吧。

“这花好漂亮。”成洛由衷地说，“你买的吧？”

“唔，我喜欢黄玫瑰，它们总是那样灿烂、高贵”。周卉看花的眼神很专注，水汪汪的，清澈柔和。人比花娇，成洛有种醉的感觉。

“啊，你请坐。”周卉的招呼让成洛有点尴尬，觉得很是自己失礼。

“黄玫瑰的花语是什么？你接过别人的花吗？”成洛掩饰着自己拘束无话找话。

“这倒没研究过，也没接过别人的花。”周卉的话让成洛暗松了一口气：“不是吧，你这么漂亮居然没接过？幸亏不是马文超送，不然”他脱口而出，但明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周卉的俏脸果然寒了一下，语气转冷：“这样的人不配我们谈”。

“他没再来了吧？”沉默了一下成洛还是小心地问了句。

周卉轻轻地摇了一下头转移了话题：“听小张说你那女同学好能干。”小张是财务部，那天一同去验货的。

“小张搞混了……”成洛精神上来了，把那天的经过谈了一遍。

周卉听得很专注，眼睛一直看着成洛，偶尔插上几句，这更加鼓励了他的谈兴。“我觉得呀，做生意一是机会二就是要抓住机会。 ”成洛总结道。

“机会”周卉若有所思，“所以三个月后我就要走了，想想真有点不舍得这里，你看，多美。”她扭头看着窗外风中摇曳的树轻轻地说。

她的话很轻，却让成洛的心猛地一沉，人也清醒了许多，她终归不是他这个世界的。他的眼光移到她桌面上摊开的外文书，那是一本听力测试的书，从进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书上有张刚用铅笔写了个开头的白纸“a ion exe”。

“你在做准备吧？”成洛指指桌上的书，有点明知故问。

“只是看看书，我怕时间长会丟掉”

“你到哪边准备干什么？”成洛问。

“还没最后定，可能是从事外事工作，也有可能到政策研究中心，不知道……。”周卉摆弄着手上的笔意气消沉。

成洛心里猛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舍，酸酸的，很难受很难受。他知道自己还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成洛并非没有谈过恋爱，大一的时候就处过一个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