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二十章(1/2)

贾家族地与所属的县城距离不远，但为了方便，贾赦还是提前一天住进了离县衙不远的客栈里。临近县试，该县的考生都聚集起来，客栈人满为患，早在十几天前赖彪就在这家客栈包了几间房，现在看来颇有先见之明。

考前有不少考生们聚在客栈大厅里高谈阔论。贾赦也特意去与他们交流，不是为了探讨学问，只是想看看能否从这些考生中得些扬州的消息。越是在意就越是不敢轻举妄动，如今贾赦也只能用这种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方法了。他还看到一个崇雅书院的同学，询问后才知他回金陵过年后再回扬州时发现扬州城戒严，许进不许出，他还是在几天前允许出城后才匆匆回来。再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只说听闻抓了些人，其他就一概不知了。

现在可以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但越是这样越说明有大事发生了。贾赦把心事埋起来，继续言笑晏晏的与诸位学子谈笑。

有赖彪在，廪生结保之事不需要贾赦操心，四更天贾赦就在赖彪的陪同下到县衙门前等候，由他为自己引见了具保的廪生和与他互结的四位学子，几人才寒暄几句，县衙大门就打开了。贾赦接过考篮，又检查了一下有没有什么错漏，听到自己的名字，贾赦舒了口气高声应到穿过人群向前走去。

拿到考卷坐在座位上，贾赦摸了把桌子，看手上没有灰，才把考卷放上去。控制自己不要到处乱看，等到开考的锣声，沉下心打开卷子。

直到最后放排，贾赦才出来。并不是他没有别人答得好，是贾赦开始答题后就一心放在题目上，总要再三确认后才仔细写到卷子上，连午饭都错过去了，等他写完回过神来才发现有很多人都已经交卷。但他也没慌张，又检查了避讳，名字等事，确认无误，才交了卷子。

不过第三天，县试发案，贾赦榜上有名，接下来十几天又接连考了三场，最后长案，贾赦得了第二名。县试已过，贾赦想着府中可能更容易探听消息，回去收拾一番，准备提前出发。

至此已经三月下旬，还未动身，就传来消息圣上京中震怒，派下钦差大臣已到扬州，是为私盐之事。贾赦心中石头落地，父亲是武官与私盐之事应无干连，又有史夫人派人来送了新做的换季衣裳与他喜爱的吃食等物，还带了代善的口信让他好好做事，这才解了贾赦的担心。

如此，贾赦虽还关注扬州诸事，但也投入更多精力在府试上。贾赦所在府上官员并未有人牵扯私盐之事，府试按期举行。流程与县试相似，自是轻车熟路，待十几日公布成绩，贾赦排了第十名。取得童生之后，了结诸多杂事，贾赦又马不停蹄的回乡主持曾祖父的冥诞，与族人告辞，当晚收拾行李，转天就出发回转扬州。

路途颠簸，贾赦虽坐的难受也没有吩咐降慢速度，只心里想着回去把自己那不甚熟练的骑术再练一练，再去金陵时不必再坐这能颠碎人骨的马车。

不过黄昏时分，贾赦一行就进了扬州城，临近家门，贾赦倒有些近乡情怯，掀了窗帘，看到家中与自己走时并无差别，才让人去叫门。

下了马车，也不用人通报，贾赦一路向正院走去，府中下人见了他具都露出欣喜的表情，有丫鬟帮贾赦掀了帘子。贾赦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暖阁炕上的史夫人正向门口张望，一瞬间思念涌了上来，鼻子一酸，眼眶也湿润了。他快步上前，扑通跪下，膝行几步到炕前，“这些天扬州城里发生如此大事，儿子却不在父母身前，实是不孝。”

史夫人从未与贾赦分开如此之长的时间，前几天来信说最近回来，她本以为还要几天，听到丫鬟跑来说贾赦回来了，真是又惊又喜。看到风尘仆仆的儿子，只觉得瘦了，又看他跪下哪还想的到其他，“可不能这么跪，小心伤了膝盖！”急忙想要将贾赦拉起来。

贾赦就着史夫人的力道站起来。看到史夫人止不住的笑，又拉着他左右打量，嘴里说着瘦了，又吩咐加菜，打水给贾赦洗漱，一时间高兴的没了章法。贾赦悄悄拿袖子擦擦眼角，也笑了起来。

此后几天，史夫人像要把这几月都要补上似得，围着贾赦团团转，竟惹得代善吃味，好在他每天事务众多，眼不见心不烦。

贾赦倒颇为享受母亲的宠爱，身上穿着母亲新做的衣裳，每天饭菜具是可口喜欢的，什么都不用操心，比起金陵时简直像在天上，贾赦着实体会到了有母亲在身边的好处。

他也找人了解了扬州诸事，这才知道他走后第三天邓亨假借名义宴请了扬州城内所有大小官员，代善率将士悄悄封禁了扬州城，将涉事官员一网打尽。之后又率人抓捕了几条漏网之鱼，封锁了犯案人员的府邸，将人就地关在了宅子里。

这期间还发生几件惊险之事，代善派人抓捕一个涉事稍轻的盐商家主，他竟已经逃脱。扬州封禁，代善很快找到了他的隐匿之所，没想到他竟然挟持了扬州知府之子。

那盐商是知府的妻弟，见出不了城，铤而走险到书院接了他外甥，那孩子见是他舅舅，又听他说家里有大事，不疑有他，跟着走了，现在正被用匕首架在脖子上小声的哭着。代善好般劝说，那盐商不为所动，只要知府过来才肯收手。

扬州知府并没有被查出参与私盐之事，很快就赶来了，代善想让他劝劝盐商，把孩子救下。没想到他竟大义灭亲，要代善直接拿箭射死对方，还说不想与此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