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打 架(3/4)

“明天就要出院了，丽云先过来收拾一下，把一些用不着的东西先拿回去，以防明天一次拿不完，你跟她把这些都先拿到车上去吧，今天先拉回去，剩下的明天再拿。”刘母指着床上堆着的一些衣物叮嘱着他。

“行，我知道。”刘向晖过来帮章丽云去拎她已经打包好的东西。

“不用，我自己能行。”章丽云冷冷地说。

刘向晖也没说什么，两手拎起东西就往外走，章丽云也拎起一包衣物跟了出来。两个人来到车前，章丽云打开车门，把自己手里拎的东西放在了车后座上，刘向晖也赶紧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放了进去。

“你先回去吧，晚上就不用送饭过来了，我在这儿附近给妈买点吃的就行了，晚上我就不回去了，在这儿陪着妈，明天你一早过来就行了。”刘向晖也不管章丽云是否在听自己说话，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章丽云也没有说话，只是发动车子往家而去。

刘向晖也转身往病房走去，但是刚走到门口，却又止住了脚步，他突然感觉心里边好烦闷，就掉头往妇科去找方丽涛。到了妇科的医生办公室并没有见到方丽涛，护士告诉他方医生上手术了，可能还得两个小时才能下手术，于是他转身往医院的后院走去。这一段路正好经过医院的产科，一个待产的孕妇在一边来回踱步，年轻的丈夫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像是在服侍一位女王，两个人走了有百十来步，小丈夫轻声地问：“累了吧，要不咱们歇一会儿？”

“也行。”年轻的妻子答应着。

于是小丈夫扶着妻子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给你买，要不等你一进产房，就不能随便吃东西了。”小丈夫关心地问。

“不用了，你陪我坐一会儿就行了，等我生了孩子，有你累的了。”年轻的妻子拉着丈夫坐下来。

刘向晖看着眼前这恩爱的一对夫妻，不由得满怀羡慕，自己当初是否也曾有过这么甜蜜的时光呢？岁月像筛沙子一样把往事细细地筛过之后，又经流水一次又一次不断地冲刷，可供自己捡拾的再也找不到一颗漂亮的五彩石子，留在记忆里的只剩下一丝看不见摸不着的灰尘。

小夫妻前不远就是产房，产房门口坐着两对年长的夫妇，脸上均带着焦急的神色，一个青年男子在产房门口着急地来回转圈，应该是妻子正在产房里生产，全家人都在等待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刘向晖走到院子里，靠在路边的长椅上面对着太阳坐下来。天气很冷，所以院子里的人比较少，他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着，深深地吸上一口然后再长长地吐出来，仿佛想要吐尽内心所有的烦闷，想要吐出自己的灵魂，好好地看看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弯着腰，双肘支在双膝上，呆呆地看着眼前那一片早已枯黄的草地，草地的背阴处还有几块残存的雪迹，上面沾满了杂草和尘土，显得污浊不堪，一阵冷风吹过，卷起了草地上的一堆树叶，刘向晖也下意识地直起身掖了掖衣服。他扔掉手中的香烟，抬头看看眼前的太阳，愁云惨淡压迫着无力的太阳，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刘向晖站起身来回走动了几步，又绕着院子开始转圈，他好久都没有到医院来过了，要不是这次母亲生病，他也不会在医院呆这么久。真是的，没事谁到医院来呢？除非是生病了需要救治；自己不到医院来，说明自己的身体很健康，至少还没有什么生病的征兆，可是为什么自己总觉得像个病人呢？为什么心里总不痛快呢？看来自己生理上虽然没有得病，但是自己的心理上的的确确需要去看精神科了。

有人说人活着需要经常到墓地去看一看，看看那些曾经鲜活而又辉煌的生命到头来都归于寂静，留给别人最深的印象也只不过是一块块冰冷的石碑，当有人从边上走过，谁又能想起曾经充满活力而又激情四射的你呢？

其实不需要到墓地，你只需要到医院来走一走就能切身感受到生命的无常，这几天在医院里，自己亲眼目睹了那些痛苦地挣扎在死亡线上的病人，他总会情不自禁地为生命的脆弱而感觉到无奈；还有那些步履蹒跚的老人，在子女的陪伴下来医院看病，想到自己多年后也会是这样的情形，他的心中就不由自主地感觉到悲悯。他无法想像多年之后，是否还能从容面对镜子里那个鹤发鸡皮垂垂老矣的自己，一旦自己真的变得老态龙钟了，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态？当然了，这样的一天迟早是要来的。

身后传来一阵吵杂的脚步，还有几个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刘向晖转身一看，几个医护人员正推着一部担架往这边走来，后边还跟着几个亲属，有的已经哭得瘫倒在地上，显然是已经无力回天了，而前边不远处就是医院的太平间。

医院的起名真的很有意思，人生的终点居然叫“太平间”，是不是到了这里人这一辈子才算是太平下来了呢？

人生的起点在产房，终点在太平间，而这两者之间的距离不过才百八十米，走过来也只需要几十步，但是却要走几十年。

如此看来人从一出生就在走向死亡，死亡是生命的终点，也是生命必然的归宿。

死亡是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要不为什么千古一帝秦始皇要派人去海外寻求仙药，崂山道士总在日复一日地炼仙丹，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渴望生命的永恒。

生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