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仇未雪身受剑伤 情方萌心如刀割(1/3)
忽有寒气直逼后心,那蒙面黑影仓促间躲闪不及,正被刺中。几近同时,剑锋横削,竟也斜中李四左臂。
李四运了一式鲤鱼打挺,慌忙避开,退后数步,捂住伤处大喝道:“快拿住他。”
那黑影转身,只见李玉茹手捏剑诀,躯体微抖。
李玉茹锋刃如雨,护住李四,杏目怒睁道:“呔!尔是何方恶人,竟然行刺吾家爹爹。”
蒙面黑影运功格挡,几次皆险险中剑。
李玉茹暗忖:此人怎地不施杀招,尽是躲闪。
李玉娇这时正好赶到,绣刀挥舞,加入战斗。
黑道暗叹道:“罢了。”一招漫天飞花,荡开刀剑,欲退至庭院。
那知李玉娇一招刀劈华山,急砍他后脑。李玉茹使乳燕穿林正对他前腹。
情急之下,蒙面黑影用闭门窥月,躲开刀劈,右手中剑御仙人指路刺向正前。
李玉茹见对方来势迅猛,慌乱中已无应对可能,便闭目待死。
剑锋瞬间正刺进李玉茹肉内,孰料蒙面黑影突然运气抖开剑身。李玉茹宝剑顺势径入那黑影腹部。
只听闷哼一声,蒙面黑影赫然中剑,向前倾斜。李玉茹左手扯开他面罩,惊呼道:“君哥哥?”
十思君惨然笑道:“今丧之汝手,命矣。”
李玉茹娇泪瞬涌:“君哥哥,是你么?”
李玉娇急收刀茫然道:“怎地?”
十思君不顾伤处血流如注,跄踉数步,凄然道:“罢了,罢了。”蹒跚离去。
李四道:“且住,公子与在下有何仇怨?”
十思君背对众人,气弱道:“恶人,可记得二十年前?”
李四道:“你与那慕容雪甚么关系?”
十思君道:“吾是母上不孝子十思君也。”
李四刀落尘埃,颤声道:“你是慕容雪之子?”
十思君道:“此时杀不得汝,皆天意也。再若相遇,定取狗命!”
李四道:“儿呀,老夫乃是你亲生父亲。”
十思君愕然,转而冷笑道:“似尔等奸徒,天下人恨不得食尔肉、啖尔血。何来子嗣,休要......”话未说完,砰然倒地。
李玉茹悲泪如雨,痴痴不动,一时竟不知发生甚么事。李玉娇拽她衣襟,亦浑然不觉。
李四仰天大呼道:“报应么?报应么?......”
李夫人急唤道:“快唤郎中来,快唤郎中来。”
李四不顾臂血淋漓,吩咐郎中先医治十思君。待十思君伤处涂药包敷完毕,又嘱咐下人好生伺候。这才轻轻闭门,带领众人来至寝室。
郎中将跌打药粉抹敷李四手臂,说道:“皮外之伤,李老爷疗养数日即可痊愈。在下告退。”
李四道:“劳烦先生深夜出诊,感激不尽。来人,送客。”
李玉茹跪地问道:“父亲......”
李四起身扶她坐下,凄道:“女儿,为父知你欲询何事,待吾慢慢讲来。”
当下,便将二十年前谋害展鹏飞夫妇,后生十思君之前因后果,一一细说。
李玉茹闻听,痛不欲生道:“你这般恶毒,教吾与母亲、妹妹等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李四哭道:“当初为父一时丧智,酿此大祸,如今悔之晚矣。”
李玉茹含泪掩面,飞奔而去。
李四忙唤道:“茹儿,茹儿......”
李玉娇亦泪流不止道:“父亲,你怎能如此?”
李四道:“你慕容雪娘娘纵江之后,吾苦觅数月,终不见其踪。思来寝食不安,日夜难眠。便行良布善,发誓余生再不做邪恶之事。”
李夫人道:“十七年前,玉茹父母因战祸丧生,老爷便收养了她。母亲亦迫于战争纷乱,流落街头。被你父撞见,怜惜收留,两年之后方生下你。”
李玉娇道:“吾这就寻姐姐去,说个明白。”
李玉茹听完父亲叙述,犹如五雷轰顶:喜爱之人竟是自己哥哥么?日夜敬畏仰慕的爹爹,怎地突然成了恶人?不觉已至十思君卧房,缓缓迈进。泪目盯住伤卧于床榻上的十思君悲思道:这个教我怦心之人,又怎生成了至亲?若与他生死相依,岂不辱乱了lún_lǐ纲常!
李玉茹心似刀绞,银牙紧咬红唇,血水沁出。猛一顿足,飞身跃上屋顶,没入夜色。
李玉娇边寻边唤道:“姐姐,姐姐,你快来,有事相告。”
行至十思君卧室,见房门洞开,径自入内。瞥瞧十思君枕边放有一封书信,忙捡起转身回到李四房内道:“父亲,母亲,姐姐不见了。”
李四接过书信道:“既是留给君儿之物,还是送还于他罢,父亲不看。”
下人禀告:“老爷,十公子醒来了。”
李夫人并李玉茹搀扶李四一同走向十思君处。
十思君醒来,身感巨痛。挣扎着起身拿住宝剑,蹒跚走向门外。
“君儿,且慢。”走廊里传来李四呼声。
十思君道:“你待怎样?”
李四道:“报应因果皆是为父之错.....”
十思君道“呸,杀人越货得恶人,哪个是你儿!”
李玉娇道:“你这......”
李四颤声喝道:“娇儿住口!”又对十思君道:“要杀要剐,皆遂你意。只有一事相托,乞你接受,否则为......吾死不瞑目。”
十思君道:“讲来。”
李四道:“今争战不断,刀戈四起。茹儿年幼,且孤身一人,望你寻她回来。”
十思君道:“吾应你。”
李四长叹一声道:“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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