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掌帆舵 郭远观云知风险(1/3)
第二百二十四章掌帆舵郭远观云知风险
掌帆舵郭远观云知风险遭恶浪法僧受困老鳖湾
书接上回:话说法僧和尚乘着方舟,在神圣皇帝武则天的目送下,扬帆起航。时值日出东升,云霞高天,将水波染得是金粼粼的一片,寻望开去,又闪烁不定,就好似无数精灵调皮的眼睛……
郭远掌着舵,回头望望即将消失的海岸线,口中唱道:“嗨——扬帆天地远呐,沧海似桑田啰。劈波又逐浪(那么)嘿!金银载满船嘞——”
郭远唱罢,又从身边抖开鱼线,将鱼钩抛入海中。
法僧一见,走过来问道:“艄公抛钩,欲钓何物?”
郭远抬头看了看法僧,大声说道:“当然是能钓得海龟才好!”
法僧摇了摇头道:“海龟乃箱壳之物,其间又难得剔出些许肉来,不如钓得肥鱼,亦可充船工之餐。”
郭远笑道:“吾之垂钓,非是欲得渔人之利也!海龟,实海归之意也,乃是为我们这次出海讨个吉利。”
法僧不以为然道:“海龟之龟,非当归之归也。艄公之说,未免牵强。”
郭远瞪大了眼辩道:“吾祖辈出海,传至今日,出海讨吉,乃必修之课。天师若再强言雄辩,恐遭疾风恶浪之报也。”
郭远话音刚落,只见桅杆顶端的风旗忽然垂落了下来。他站起身,四下望了望,高喊道:“落帆——操桨——”
就听得“吱吱扭扭”一阵声响,船工摇着辘轳,将风帆放了下来。
紧接着郭远又冲着船舱喊道:“起桨——幺三二,幺二四,幺二二,幺二二……”
法僧和尚一听,心说:“这是什么号子?乱七八糟的!”
不乱!其实法僧这是不懂。这船采用的是二十人一列的排桨,船工划桨要有号子才能整齐划一。“幺”的意思是提桨,“三、二”是左三下右两下,“二、四”是左两下右四下,主要是为了使船行进得更加平稳,所以这数字都是机动的,全凭掌船人的经验。
再说郭远听得桨声渐渐整齐之后,他按下舵杆,腾出手来,又收起了鱼线,然后从怀中取出个空葫芦拴在鱼线上,顺手投入海中提出半壶海水,他先闻了闻,之后又尝了尝,最后这才将剩下的水倒在掌心仔细看了看说道:“风萧而云涌,今夜必有强风将至。日暮前当备足夜餐,船工饭饱,方能与风浪相搏。”
法僧一稽道:“贫僧见此时风平浪静,正好促桨而行,艄公何出此言?”
郭远解开鱼线,将葫芦扔在一边说道:“风平而云涌,必是疾风将至之兆。吾察海之水,源于南海则温而多藻,北海之水寒而多涩,西海鱼丰则多腥。现西海暗潮已至,必有疾风之鼓动也!”
“阿弥陀佛——”法僧抱着两袖,向船头踱去……
话说吃罢了晚饭,郭远命船工匿于舱中,轮换促桨,而自己则与法僧左右共掌一舵,以备不测。
夜幕垂降,汪洋之中一片死气,唯有船工促桨的击水声,听起来倒是格外地生动。
月儿突然从厚厚的乌云中挣脱了出来,虽然只是半壁尚明,却将冷冷的光洒在海面上,顿时远近寒光闪烁,就如同这阴森的海面之下,还藏着无数手持刀枪剑戟的雄兵似的。
不知什么时候,船身忽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郭远起身往舷外一望,只见远处窜出一条条银色亮线,好似游曳的白蛇,向这边缠来。
郭远立刻搬转舵杆,使方舟逆浪而行。
法僧抓住舵杆急道:“艄公谬矣!浩浪来袭,我们当避浪而行才是,哪有奔波而上之理?”
郭远紧紧稳住舵杆说道:“沧海无边,哪有避浪之所?舟迎浪而行,才能保方舟遇恶浪而不倾。”
法僧无言,只得一遍遍地念经。
不觉间,狂风已如脱缰野马,在甲板上留下阵阵犀利的嘶鸣。骇浪也好似凶猛的海兽,涛卷间如张开的巨口,仿佛要将方舟吞噬。
法僧拼命地抱着舵杆,时不时地双脚悬空着,嘴里“阿弥……阿弥……”早已念不成句。
过了一会,法僧突然腾出一只手来,他指着远处说道:“艄公,右边……好似一处港湾!”
郭远仔细辨了辨说道:“嗯,从那半抱的形状来看,那边好像是老鳖湾!”
法僧忙说道:“海湾正是避风之所,快转舵可趋吉避凶。”
郭远抵住舵杆说道:“老鳖湾虽能避风,可这片海域多暗礁,加之夜黑浪高,若是触了礁,船将不保。”
法僧坚持道:“船工已在风浪中奋桨了一夜,早已精疲力竭,况且舱内已积水齐腰,若再促桨下去,恐不被溺死也会被累死!”
郭远坚持道:“若方舟尚在深海,凭我督造之经验,这方舟通体方正,必不会倾覆浪中,若偏要向岸而行,避风尚可,可险关难过。”
法僧将眼一立道:“本法师奉则天圣皇之命出海取经,帆舵所向,必由本法师做主。”
郭远一听法僧这话,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只好转舵,方舟就如同水中的一片秋叶,漂过水波,向老鳖湾荡去。
这时,一个横空的巨浪袭来,顷刻将方舟高高托起,又重重地甩在漩涡之中,猛听得“轰”地一声,就如同响了个炸雷一般,方舟瞬间被震得四分五裂。
郭远知道不好,他立刻将法僧抱住,待两人从波浪泛起的白沫之中探出头来,见法僧正死死地抓着竹杖,口中念道:“阿弥陀佛——苦水难咽也!”
郭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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