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太子(1/2)
每次浑浑噩噩地醒来被喂过水和食物后又很快地昏睡过去,虽然可以肯定自己是被下了药,但四肢的绵软让她即便知道每日进食被动了手脚仍无力反抗。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放心,便是目前自己性命无忧。从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凶徒的行事作风来看,如无必要定不会大费周章地弄晕她,并带她上路。只是他们的目的究竟为何?留她活口是否意味着比死亡更可怖的命运?那个拥有冰蓝眼眸的蒙面男子又是谁呢?每当她短暂的清醒时,脑子里就会不停的萦绕着这些令她头痛欲裂的问题。
分不清过了几个昼夜,当连翘被一盆凉水浇醒,并被一个大汉从马车里拖下来时,入目的却是一座高大雄伟的,类似于城池的建筑群。厚厚的城墙由石灰、粘土拌着一些草籽夯实而成,粘性极强,几百甚至上千年都不会被侵蚀、风化。连翘在被邀去新疆讲课时曾经在一些古城遗迹中见过类似的建筑,朴实无华,却给人深沉的厚重感,而眼前的这些建筑似乎比新疆的古建筑更加坚固、雄伟。
脑子虽然清醒了,但手脚依然无力,只能任由那个壮汉像拎小鸡似的架着自己,并一路被带进了一间小屋子。听着门被重重地关上,连翘没有过多的惊慌,这些人把她带来这里不会只为了关她,该来的总会来,等待是目前唯一可做的。
屋子还算干净,有床、有桌、有椅,不太像关犯人用的。从四四方方的土窗望出去,只看到足有五、六丈高的城墙压在眼前,沿着城墙看去,每隔一段距离都设有城楼,远远的便能望见有人在城楼上放哨。看来这座城池应该还兼具军事攻防的功能。
许是药性又上来了,感觉有些困乏,连翘自动爬上床倒头便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之间似听见有人在哭。疲累地睁开迷蒙的双眼,摇曳的油灯下,两个人影正坐在自己的床沿上。连翘心头一沉,立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这两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何时进来的?瞪大双眼,她强迫自己尽快聚焦,奈何灯光太暗,屋外太黑,那两个人又背对着她坐,怎样都瞧不清对方的面容。
半晌,她终于鼓起勇气,轻声喝问:“是谁?”
“连翘姐姐,你醒啦!”
“苏拉?”她哑然,本以为苏拉早就在那次屠杀中丧命,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她。
再相见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连翘从床上坐起来,移近苏拉,想好好看看她,不料,即便是在这种昏暗的油灯下,眼前所见的景象依然让她到吸一口凉气。
苏拉原本光洁的小脸上布满纵横交错的血痕,粗粗细细的伤kǒu_jiāo叠在一起,加上未干的血污让整张脸扭曲得可怖。身上的衣服更是褴褛不堪,在破碎得几乎无法蔽体的衣服上渗出刺目的鲜红,深深浅浅的血污,有的已干涸变暗。看得出这些血渍不是一天形成的,目光旁移,苏拉的边上竟然还有着同样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腾澈……”她难以置信地轻呼,浑身止不住地颤抖。那些人究竟对这一双母女做过什么?竟残忍地将她们折磨成这般模样,还不如给她们一刀来得痛快。
她抖声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生的残忍啊!这个时空难道是没有王法的吗?视人命如草芥!
縢澈勉强地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苏拉一头扑进连翘的怀里失声恸哭,泪水汹涌地淌下,混合着脸上的血迹粘在她的衣襟上,湿成了淡红色的一片。轻拍着苏拉的背,鼻腔里酸意涌动。前一刻她还是那样天真烂漫地躲在阿爸怀里撒娇的娇弱小花,这一刻却要面对如此残忍的生离死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人砍下头颅,自己的族人被杀伐殆尽,遭逢巨变,这让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孩子要如何承受?
“他们是谁?是谁?这到底是为什么?”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她总是冷眼看着周遭的一切,仿佛她身边的所有人事物统统都是虚幻,可是当她看到苏拉和縢澈的瞬间,她心底里第一次产生了无以名状的愤怒,对那些凶徒的愤怒,对这个时空的愤怒,甚至是对那个玩忽职守的死神的愤怒。没有人可以这样子践踏生命的尊严,包括死神!
“血太子!”苏拉埋在她胸前的脑袋,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
“血太子?”她喃喃重复着这个名称,脑子里对这三个字毫无概念。
“是!”苏拉抬起头,双目圆睁,重重地点头,“是他,就是他,杀死了阿爸,杀死了弟弟,杀死了所有人,所有人……”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她再次将她轻轻揽入怀里抚慰:“别哭,哭泣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你的眼泪在那个血太子眼里简直比粪土都低贱!”如果伤痛无法消除,仇恨就是唯一能让人坚强的理由。
一会儿,苏拉果然停止了哭泣,目光如炬,连眼眶里的泪水都似乎在一瞬间蒸发。
见她似乎平静下来,连翘才继续说道:“出了什么事,告诉我。”
深深吸了一口气,苏拉将目光投向幽暗的窗外,溢出唇瓣的话语显得飘渺无依:“血太子是格萨国的皇太子,两年前,因为阿爸不愿臣服于他,准备带着族人离开,岂料当天夜里血太子就率领他的血骑兵冲进我们的部落。整整一夜的屠杀,阿爸带着一小部分族人冲破重围逃了出来,从此隐姓埋名,不敢再以鄂鲁族人自居,只为躲避血太子的追杀,我至今还记得那一夜的风中飘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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