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6/11)

在这两年里，我心里有一个想法愈来愈强烈，我还想读书，这次是真的！我真的后悔了，我为我以前的无知感到难过，但已经过去了两年，我还能重返校园吗？姨妈的儿子考上大学，跟舅舅一起去她们家吃酒，我的心更难过了。他比我小一岁，现在都要上大学了，我是不是没有机会了？

终于，平平放暑假了，我要走了，舅妈说：“兰兰，明天我们送你回家，到你们家吃中饭。”

“好啊！欢迎！”我高兴地打电话回去，这时我们家里已经装了电话了，奶奶接的电话，我跟奶奶说，我明天回来，舅舅一家人送我回来，到我们家吃中饭，奶奶高兴地应了。

舅舅问我：“回去后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想了想说：“其实我一直很崇敬老师的，不知有没有办法到我们村小学教书？我姐姐的同学就在村小学教书，没有上正规的师范学校。”

舅舅说：“好，我想想办法找你们村书记问问看。”

我一下又有了希望，如果能到村小学教书，该多好！这至少是我打从内心喜欢的工作。

熟悉的风景，熟悉的路，我又回来了。今天是奶奶亲自下厨，十分难得，除非奶奶高兴或者有什么重要客人来，平时都是妈妈主厨的。奶奶说：“今天全部是家常小菜，你们城里人吃惯了山珍海味，今天换个口味。”

舅妈说：“您老人家亲自下厨，我们晚辈哪受得起哦！”

奶奶说：“你们难得来一次，今天我好高兴。”

今天一共七道菜，色泽鲜亮，香味扑鼻，第一道菜是鲫鱼汤，奶奶说：“这是河里的鱼，昨天就跟吴师傅说好了，今天早上留了两条给我。”奶奶说的河也就长江支流，吴师傅长年到河里打鱼，要想买河里的鱼一般找吴师傅，但要预约，要不然早就卖光了。奶奶常说她吃鱼只吃河里的鱼，现在菜市场的那些鱼，都是池塘人工饲养的鱼，没有鱼的鲜香味。其实我一直吃不出河里的鱼和池塘养的鱼有什么区别，只要有鱼吃就高兴。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装鱼汤的锅子就是奶奶在医院买的，往事浮上心头，回忆有些苦涩又有些美丽。鱼汤奶白浓香，颜色看上去很漂亮，舅妈轻轻地尝了一口，直呼：“好鲜，真好喝，回味无穷！”

舅舅也说：“好鲜，好久没喝过这么鲜的鱼汤了。”

平平也说：“好喝！”我们都笑了。

我也轻轻地喝了一口，真的！又鲜又香好像还有一点淡淡的甜味，我怎么吃到有一点甜味了？奶奶做菜从不放糖的。奶奶做的鱼汤我都不知喝过多少次了，也都是河里的鱼，却没有今天的香。可能吃多了池塘的鱼，再吃河里的鱼感觉就不一样了。

第二道菜爆炒仔鸡，奶奶说：“这是自家养的鸡，没有放什么调料，就放了一点红椒、生姜，蒜子爆炒。”

舅舅和舅妈都说好吃，平平看有辣椒就没敢吃。

我夹了一块，鸡肉上还裹着一层薄薄的汤汁，轻轻地吮一口汤汁，汤汁鲜香溢齿，鸡肉鲜嫩可口，太好吃了。平时菜市场买的鸡，吃到嘴里木渣木渣的，那种感觉差太远了。

奶奶说：“怕平平不吃辣椒，特地做了肉丸。”说着夹了一个肉丸到平平碗里。

第三道菜是肉丸，肉丸放在火锅上炖，奶奶认为肉丸一定要趁热吃，而且要炖到泡松柔软才好吃。“

奶奶说：“这肉不是菜市场买，昨天有村民家杀了猪，在村民家买的，跟那些吃饲料长大的猪，完全不一样。”

平平说：“肉丸好吃。”

舅妈也夹了一个，“嗯，好吃，跟市场买的就是不一样。”

奶奶说：“市场买的肉丸都是生粉放得多，吃起来当然没味道，这是我自己做的，吃得也放心。”

肉丸做起来比较复杂，平时只有过年的时候奶奶才会做，一次做得比较多，可以存放好几天，有客人来就下几个到火锅里吃，今天可能是现做现吃，所以觉得特别的香。

舅妈向奶奶请教做肉丸的方法，奶奶说：“注意两个要点就行了，第一：肉一定要用刀剁碎，不要用绞肉机绞，绞的肉跟剁的肉，味道差很多。第二：调好味以后要顺时针搅拌，使之上劲，搅拌很重要。挤出丸子后，油炸放一边待用，吃的时候下到火锅里，炖到泡松柔软的时候就可以吃了。”

第四道菜红椒炒肉丝，我以前听奶奶说过，炒肉丝最好用里脊肉，而且切肉丝的时候要顺着肉丝的纹路切，炒出来的菜又漂亮又好吃。

第五道菜是蒸蛋，鸡蛋当然是我们家土鸡下的土鸡蛋，奶奶主要考虑到平平不吃辣椒，为他蒸的鸡蛋。

第六道是清炒空心菜，这么多荤菜必须要配一个绿叶蔬菜才完美。

第七道菜是烤茄子拌烤辣椒，舅舅最喜欢吃这道菜了，好多年没吃了，因为城里没有条件吃这道菜，一定要在我们农村才能吃得到。茄子和辣椒是我们菜园摘的，注意不能选嫩茄子和嫩辣椒，把选好的茄子和辣椒放在灶边上烤，灶里不能用大火，只要有一点残火就行了，不停地翻面，直到茄子和辣椒变软。烤熟以后，备一碗凉水在旁边，把茄子和辣椒表面烤焦的皮撕掉，边撕边蘸凉水。最后把菜籽油在锅里烧热浇在茄子和辣椒上，放盐，蒜子，酱油拌好就可以吃了。非常好吃，我甚至认为，这道菜才是今天最好吃的菜。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