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竖子轻狂(1/2)
“蓁蓁,我希望你可以仔细想想,你的情绪是因何而波动。”
李语墨的话让林蓁愣神了好久,直到入夜躺在床上也没反应过来。
为何会情绪波动?
林蓁自己也想不明白,心里的情绪复杂到难以分辨,似是酸涩,是嫉妒,是愤怒,是不甘。
而所有情绪的起因都指向了同一个人,林珵。
对于林珵来说,林珵已经是生活中理所当然的存在了,似是家人,又不同于家人。
林蓁试图解释这种情绪,她翻来覆去地想,最终将这归结于小孩子的占有欲:阿珵和她是彼此最要好的朋友,所以她不喜欢他还有别的朋友了。
想到这些孩子气的说法,林蓁在心里暗暗发笑,好似又回到自己七八岁的时候,把每一个想靠近林珵的孩子揪出来,宣告主权般的“教育”了个遍,以至于在林珵的童年记忆里,愿意和他玩的只有林蓁一个人。
可是毕竟不是小孩子了,这幼稚的占有欲,总有不得不停止的那一天。
那股复杂的情绪又涌了上来,林蓁烦躁不安地侧了身,把头埋进被子里,缩作一团。
那就让那一天稍稍晚点再来吧。
——
在林头村歇了两天,林蓁一行人整装出发,像东方行进。
接下来的路程都是陆路,林蓁原本想骑马载李语墨,但李语墨显然并不习惯乘马,几人便在林头村附近的镇上买了辆简陋的马车,林蓁也由骑马,改为了驾车。
这几日林蓁和李语墨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林蓁总是下意识的回避李语墨的眼神,李语墨倒是和平时一样,安静,妥帖的照顾大家的起居。
大约走了五六天的路程,几人抵达了长江附近,他们要在附近的城镇稍作休憩,备上些厚实的衣服和斗篷,然后渡江,再往北前进。
已经进入立冬,好在他们是往南边走,虽然气温渐凉,但淮南还是小阳春的天气,仍旧是青山绿水,鸟语花香。
郊外是大片大片的肥沃土地,此时正是村民们忙碌的时候,他们一边晾晒着秋收的晚稻,一边紧锣密鼓地抢种着晚茬的冬麦和油菜,一派和乐而充实的气氛,饱含着生机与活力。
沿路的江南风采感染了林蓁,她的心情愈渐好了起来,连带着对李语墨的态度也恢复了往常。
黎阳镇是长江附近的小镇,镇子不大,一天便能逛完,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镇子里该有的都有。
几人在黎阳镇寻了客栈住下,又出去采买了厚实的成衣。
店里卖的成衣款式很寻常,颜色也没太多选择,因为不是量身制作的,成衣的尺寸都有些偏大。
林蓁套着松松垮垮的长袍兀自发愁,就听李语墨一声轻笑道:“我来给你们改衣裳,你们出去玩吧。”
林蓁眼睛一亮:“那怎么好意思呢!”
李语墨愠她一眼:“我看你是很好意思的。”
林蓁嘻嘻一笑,便要拉着林珵和小鹿出门逛街。
“小鹿留下陪我说话吧,”李语墨状若无意的提了句:“我一个人也无聊,有林大哥陪着蓁蓁就够了。”
小鹿心知肚明的与李语墨交换了个眼神,爽快的答应了。
林蓁还纳闷呢,小鹿素来是个贪玩的,怎么今日闲得住了?
……
黎阳镇和普通的小镇也没有太大区别,林蓁很快便有些倦了。他们随意找了个茶楼,要了二楼靠窗的位置,一边喝茶一边听着小曲。
茶楼里长驻的艺人似是一对爷孙俩,两鬓花白的老人身着一身朴素干净的长袍,微微佝偻着背,一把有些油量发黑的二胡在他手中发出悠扬婉转的声音。
而旁边弹琵琶的少女看起来似乎与林蓁一般年纪,杏面桃腮,明眸善睐,自有一股天真、轻灵之气。她一双白嫩的小手在琵琶上轻捻慢拢,琴声便如雨落清池般涓涓而来。
二人奏的是一曲《紫竹调》,轻快婉转的曲调里带着江南特有的柔情。
“小小鲤鱼粉红腮,上江游到下江来,
头摇尾巴摆,头摇尾巴摆,
我手执钓竿钓将起来,
我个小乖乖,清水游去混水里来……”
林蓁半眯着眼打量着琵琶少女,只觉得在吴侬软语的唱腔中,少女的颜色又格外鲜艳了几分。
一曲唱罢,林蓁压低声音凑到林珵耳边,小声赞叹道:“都说淮南水土养人,没想到一个小小茶楼的歌女都有如此颜色。”
“都说淮南水土养人,果然名不虚传呀,没想到一个小茶楼的歌女都如此秀色可餐。”身后有一个声音传来。
林蓁:“???”
林蓁扭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屏风后走出一个少年,长身玉立,面如冠玉,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略显fēng_liú。他衣着华贵光鲜,神色之间满是少年人的轻狂。
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轻挑的笑意,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小歌女:“小歌女,你叫什么名字?”
小歌女神色有些紧张,又不敢得罪贵人,只能懦懦地福了福身:“小女婉香,见过公子。”
她如小兔子一样惊慌失措的神情似乎打动了少年,他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潇洒的挥开手中的折扇:“甚好,你可愿随我回扬州?我自会保你衣食无忧。”
林蓁不由嘴角抽搐了一下,这种在在大冷天里用折扇附庸风雅的行为她也做过,现在从旁观者的角度去看,果然是很蠢的。
婉香愈发不知所措,用求助的眼神望向爷爷。
那老人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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