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2/2)
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了自己为什么会失败。也许她太急了,人一急,便容易变得浮躁。
可能冯教授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大发雷霆。
收了年假回去之后,或许她可以将重心放到分析其他物种c2c1所对应的a的长度去进行活性实验,或许还能用目的序列的单个碱基突变来降低c2c1剪切活性…
“嘿!”
程意意的思绪正飘远之际,便被人唤了回来,那人笑着问她,“去哪?”
正是刚才给她颁奖的数独国家队教练。
冰天雪地,他实在不忍看见刚刚还接受自己颁奖的女孩在公交车站吹冷风。“我回队里,顺路载你一程。”
程意意本想拒绝他的好意,却不想还未开口,他便看出了她的想法。
笑道,“放心上车吧,94路公交的站点我恰巧都经过。换做其他人我也一样会帮的。”
这个公交车站只有94路车。
不好再拒绝,程意意干脆大大方方上了车。
车内放着轻音乐,又有暖气,比外面要暖和的多。
程意意道了谢,和这位教练探讨了几句和数独有关的问题,程娴住的小区便到了。
“我在路口下就好了,”程意意再次道谢。
“不必,和你聊天我也受益许多,希望有机会能真正比一场。”他笑道。
程意意下车,欠了欠身,礼貌目送车开远了,这才回头。
路过小区外的停车位,她的目光落到第一辆车上,动作顿了顿。
这辆车似乎有些眼熟。
落了一层厚重的积雪,不想也知道,车已经停了许久,积雪下隐隐露出黑色的车身来。
车牌a4429。
不对。
程意意走出几步突然站定,新闻上,崇文招待所门口,她就是从这辆迈巴赫里下来的。
这是顾西泽的车。
她回头。
顾西泽不知什么时候下车,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你怎么来啦?”程意意笑起来,扯开下巴的围巾。
“为什么不接电话?”顾衍站在原地,面容极力保持平静,眸色却越发深沉。
程意意自然明白他是生气了,笑意也有些绷不住,埋头闷闷踢了一脚地上的积雪,“我今天去…就关机了,没有看到你的电话,对不起。”
她解释的那句说得实在太低,仿佛就只在唇齿间嘟囔一下便咽了回去,他只听到了她的对不起。
大风刮过,短短片刻,她没了围巾遮挡的脸颊便被冻得通红,程意意没忍住轻轻打了个喷嚏。
她有点儿想看看他的神情,刚抬头,眼睛便被人蒙住了。
她眨了眨眼,是顾西泽的手。
“我不需要你说对不起,不需要。”顾西泽的声音很低,压抑而隐忍,“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告诉我?”
他不轻易动怒,却总是为她破例。
她似乎有无数的办法轻而易举让他生气。
她关了机,却言笑晏晏从别的男人车上下来。
“我的生日。”程意意的眼睛酸了酸。
顾西泽没有出声,他在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一起林光寺的前面古树下发誓的那一天。”
他们的纪念日。
发誓彼此爱意永存的日子。
那是父亲入狱后的第三年,她上了高三。
离除夕不到七天,学校还在在补课。冰天雪地,他跨过大半个城市,在教室外面等了很久,给她庆生。
她放学的时候,他手脚僵硬,浑身都已经冻得冷冰冰,程意意最怕冷,却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大衣上似乎都有了冰碴,冷硬地扎疼了她的脸,然而两颗心却是火热的。
父亲入狱后,除了顾西泽,再没有人记得她的生日。
她不想吃蛋糕,红着眼睛,拉着顾西泽去了林光寺。
那里有一棵千年的姻缘树。
她听说过一次,便记在了心上。
顾西泽是无神论者,难以想象他会陪着她做那样幼稚的事情。可他那天确实陪着程意意,一本正经在那颗树下发了誓。
时间已经那样久了,也许拴着他和她名字的红绫早已经风化,湮灭在了帝都的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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