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远山芙蕖(一)(2/3)
招式凌厉,能召唤飞禽鸟兽,鲁子敬说你父亲遇险时……”孙策做了个手势,示意周瑜噤声,赖笑道:“你当我傻?若非如此,我为何一力邀请她们去你家?”
黑云翻墨,白雨跳珠,巢湖之水汹涌似钱塘潮。岸边老宅里,老妇烹粥煮酒,小童则站在几株牡丹旁,撑着油纸伞为花遮风挡雨。即便如此,残花在风雨中备受摧残,飘零殆尽,并非人力可以挽回。
鲁肃仍未离去,坐在堂屋里赏着雨景自斟自饮,三杯温酒下肚,醺醺然飘飘如仙,惬意得想击缶唱歌。
一行人冒雨赶回,才进院门,周瑜就高声唤道:“周婶,劳烦为两位姑娘收拾间干净屋子,再熬一口热姜汤来。”
周婶应承一声,不再多话。倒是鲁肃闻声走出堂屋,叹道:“嚯!好生厉害,两个人出去,竟带了一串子人回来。”
大乔向周瑜孙策道了谢,扶着小乔随周婶去房中休息。待她们离去后,周瑜抬手一请,低声道:“子敬兄,正好你还在,我有要事请教,我们堂屋说话。”
孙策明白周瑜的意思,神色肃然与鲁肃并肩走进堂屋,周瑜则返身回到花丛旁。眼见雨势越来越大,小童执伞的小手颤抖不已,周瑜接过油纸伞,屈身蹲下,抚着小童的小脑袋:“哑儿,花开花落是常理,不必为它们撑伞了……”
周婶安顿好大小乔后走出客房,恰好看到这一幕,无奈叹息:“这孩子……下午方下雨时,就跑到湖畔夫人的墓旁,为夫人撑伞。我找他回来后,他就一直站在这里,怎么劝也不听。”
这一片小小的牡丹丛,是用周瑜结发妻生前收集的牡丹种子种成。周瑜之妻在世时,对哑儿极其疼爱。哑儿虽然不会说话,甚至连她病逝都不能哭出声,却默默记在心中,用自己小小的身躯守护着她遗留下的一切。今日这牡丹被雨水摧残,哑儿心里一定万分难受。
本以为心痛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弭,最终凝成一块淡淡的血痕,谁知今日大雨中,心头缺失的一角猛地传来爆破似的痛感,周瑜强忍着心痛,哑声对哑儿道:“后院房里有两只牡丹花簪,若是你守得好,明年这时候,这里还会开花的……”
哑儿双眸一亮,好似周瑜对他说的不是牡丹花会再开,而是夫人会复活一般,他终于不再坚持,挪了早已僵硬的脚踵,快步向后院跑去。
孙策与鲁肃在堂屋中闲聊听雨,周瑜推门走入,笑道:“你们俩倒是会享受,煮茶听雨,像两位大爷一般,也不知道正事谈了没?”
孙策挪动软席上前,问周瑜道:“那周婶,可是小时候给我们做桂花糕的那个?真是岁月如梭,怎么也老成这样了。”
“父亲离世后,我把家里所有的家丁都遣散了,给了他们些许银两,让他们回乡置办几亩田产过活,总好过伺候人。可周婶家世代在我们府上帮佣,现下只剩她自己,没有一个亲人。我问过她的意思,她不愿离开周府,就从洛阳一路跟着我到了居巢。哑儿是周婶几年前在河边捡的,生来不会说话,好在他天资聪颖,听力极佳,倒也能帮我不少。不说这些了,这两个姑娘的事,你有没有问过子敬兄?”
鲁肃接话道:“乔蕤算是袁术门下虎将,可五年前岘山一战时,乔蕤跟着袁术躲在千里之外,如何能谋害老将军呢?而且这乔蕤作战多年,好几次差点丢了命,算不上攻无不克。如果当真有这样的绝招,为何平时作战不用?况且他与你孙家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煞费苦心害老将军?”
孙策想了想,回道:“子敬兄说的没错,乔蕤没有谋害我父亲的动机。反倒是那黄祖,眼看就要脑袋搬家了,我父亲一去,他受益最大,竟然苟活到现在……”
周瑜又问:“子敬兄,你人脉广消息灵通,是否听说过关于小乔姑娘的事?即便乔蕤不是谋害孙伯父的凶手,这鸟兽之术总该是个突破口。”
周婶轻轻扣门,送上一盘香气扑鼻的桂花糕,躬身退了下去。孙策叹道:“这不就是我们小时候常吃的么?怎的现在还有桂花?周婶费心了!”
清香四溢,鲁肃顾不上回答周瑜的问题,下手捏了一块糕点就往嘴里送。方出锅的桂花糕热气腾腾,烫得鲁肃呜呜直叫,可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足足折腾了好一阵子,才咽了下去。从嗓子到肠胃一溜火辣辣,鲁肃抓起周瑜递来的茶盏,喝了满满一杯水,才终于能开口说话:“你们两个真不够义气,也不提醒我,这东西这么烫!”
孙策看着鲁肃的窘态,大笑不止。周瑜含笑道:“一会儿我让周婶再备一份,你回府时带走,慢慢品就是了。”
鲁肃心满意足不再纠结,继续正题:“说起乔蕤家的小丫头,我只知道她母亲因生她而难产去世,从没听说过她拜在何人门下学什么秘术啊。”
“那,大乔姑娘呢?”孙策神色满是紧张,握盏的手不由有些僵硬。
鲁肃细细一想,回道:“坊间多传言她长得极美,其他的……”
“我是问你,可知道她定亲了没?”
周瑜指着孙策仍在渗血的手掌,笑道:“我说你看上人家姑娘,命也不要了,你还不承认?现下打听人家定亲了没有做什么?”
鲁肃帮腔道:“想来少将军是害臊了罢?这有什么的,自古英雄爱美人,更何况是少将军这般的人物?如果发愁无人作保,鲁某愿意为你保这个大媒!”
孙策扬起俊脸,一脸骄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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