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猫爱男色(1/2)
南城九倾任何时候总是一幅彪悍到没朋友的样子。虽然我还没有搞清他到底是谁,但对比这几天打过交道的鬼类,他无疑是属于站在阴界食物链顶端的高阶生物。可现在,一向清朗自信的声音里却透出让我严重不安的虚弱。
南城九倾!看不到也摸不着他,我忍不住向他出声的地方走去。
别过来,柳妙,听话!
这是第一次听到他正而八经地唤出我的名字,叫得这样熟稔,好像认识多年一般,让我的心尖莫名地抽痛了一下。
南城九倾,不想让我乱动就老实说怎么回事??
可能和他之间有合作的约定,我现在担心的与其说是一只不知底细的鬼类,倒更像是一位互相需要的朋友。
不管他到底有没有害我之心,至少目前为止,未曾从他身上察觉对我有什么不妥的凶戾杀气。
没事,别怕。南城九倾柔声安慰,他可能发觉到什么使我紧张起来,就把口气里流露出来的虚弱收敛了起来,恢复那种冷清而高傲的淡然。
是我轻敌了,不该小看那只寄噬婴。它给你朋友布了个阴局,她陷在其中回不去。如果想让你朋友正常回到尘世,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将她拖回来。
他说话时,我怀里煤瓜热情地将毛毛爪伸向南城九倾所隐的黑暗之中,一双碧芒四溢的猫瞳应该能穿透黑暗看到南城九倾的模样。
寄噬婴?就是丁学姐的‘咬头仙’?
我的发问只是想转移南城九倾的注意力,偷偷松开手。煤瓜立即欢快地蹦跶四肢向巨毯的左侧走去,我偷偷地挪步跟上。
嗯。‘咬头仙’是尘世的叫法,在阴界它们被称为‘寄噬婴’。由三岁以下屈死的婴孩所化,比吸阴耄还要低级的畸形阴魂,进不了正式的冥间,通常都被拦在不生不死城那里。
南城九倾随口解释,他似乎在巨毯上比划什么,我看到毯面开始兴起涟漪般的波动。然后随着这波动,毯面像一幅裸眼3d的时髦画布,将图案上的所有景物历历凸显在毯面上,看上非常的惊悚震撼。
煤瓜果然能看得到南城九倾,它已经扒拉住他的大腿,嗖嗖地攀爬到近一米八高的肩头。当然,在我眼里就是煤瓜古怪地攀爬着空气悬浮在半空,然后舒服地蹭着一团空气各种亲亲舔舔。
耳边传来南城九倾的轻笑:你倒是聪明。
但未等我谦虚几句,就听到卟嗵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撞跌在地板上,一股浓重的血腥。
煤瓜尖嘶一声摔倒地上,立即蜷身弹跳开,冲着鲜血呜呜直吼。
南城九倾?!
我再也顾不得什么告诫,将血玉拽出来直接往嘴里塞。
柳妙,别再这样干!耗阳过多你会无法抽身!南城九倾极其沮丧地轻呼一声后又悄然无息。
眼前一阵耀目的红光掠过,我忍不住闭眼后迅速睁开,四下扫视终于瞥见倒在巨毯下面,佝偻起身体满脸痛憷的黑袍南城九倾。
疼得脸都扭了,但还是很帅。
总是不听话的,我就不该把魂奎给你!他咳着血苦笑,挣扎起半侧身体,然后一指我身后,快走,别在这里待着!冥井会吞你进去。
冥井是什么鬼,我顾不得理会,径直跑过去把南城九倾软在地上的身体抱起来,想帮他捂血却发现不知道这些血从哪里泅出来的。
不过吃你几口豆腐,怎么老算计着要折腾我啊南城九倾无奈地攥住我的胸襟,没心没肺地嘀咕,一边抬手抹着我的泪。
别哭了,真难看。我没事,只是破坏冥井的结界时被反弹了一下。
我吸着鼻涕,急得恨不得抽他:怎么才能帮你止住这该死的血!
怕什么,我本就死了,还能怎么死?南城九倾就是南城九倾,临到这会儿了,还不忘趁机将脑袋往我的肩窝里埋去,蹭了又蹭。
真让我恨得手痒痒的,忍了好一会儿才没真的抽过去。
叫你别过来,这下你要倒大霉了。他喃喃地嘀咕一句。
什么没等问完,我就知道了到底是什么大霉。
巨毯已不再是巨毯,不知何时幻化出一大个长有两米左右的入口,本是浓墨淡彩的风景画竟成了活生生的天地万象。而我和南城九倾正一躺一跪在某处巷口,不远处还有一盏幽亮着的惨白灯笼,当空挂在一座残破的路碑上。
我连忙回头看向四周,果不其然,刚才那方黑乎乎的神秘空间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沉的陌生路景。
喵!煤瓜悠然地与我们擦身而过,撒着四条长长的细腿,直奔入巷口深处。
我吓坏了,连忙大叫:煤瓜,快回来,别乱跑!
一边低头摇了摇南城九倾,是哪个鬼的魇域?能破得了吗?
我抱紧怀里冷得像块寒冰的身体。放眼四顾,已经看不到煤瓜的身影。
不是魇域,是冥井的入口。
冥井不就是猫太太的挂毯吗?就是你早上烧掉的那张?我听得一头雾水,眼睛还在努力搜找煤瓜的身影。
希望它不要跑远,找不回来的话,猫太太能给我哭上一个学期。
不是,算了,等会儿再给你解释。如果还想把你朋友弄回尘间的话,先扶我起来。南城九倾捏了捏我皱成苦瓜般的脸,叹息,你也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否则三魂七魄要全跑光,就算我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回。
我听这话更急傻了眼,手上加把劲想拖他起来,终于发现血淌出之处在他的天灵盖正中,竟还在咕咕地飙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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