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钉(2/2)
人。谢碧桃长叹一声,饭不吃,水不喝,转身回家,自己动手做饭。中饭做好了,她先吃,去上学时,顺路把袁秋华的饭,和小弟弟喝的牛奶,捎带着送到在地头干活的三妈手上。
袁秋华感觉反常,盘问谢碧桃,再去学校打听,终于搞清楚了原因和过程,她后悔不迭,责怪自己粗心,把事情想简单了,检讨自己轻心,将他们看得偏重了,有些人没分寸,没分量,根本不配他人敬重。
最初听了舒志强说谢碧桃吃食堂,袁秋华以为他是明示侄女吃白食,所以她送担米给他,侄女一星期也就吃五餐,一担米足够她吃半年,他不吃亏嘛。
没想到事与愿违,舒志强态度却越来越恶劣,吓唬侄女之外,还要句句不离吃食堂,袁秋华恍然明白了,他不在意米,是在乎侄女的存在。只要她活下去,成人后即可继承父母的家庭财产,他如今住的房屋,种的田地,有朝一日必须物归原主。况且她有养母袁秋华,干妈蓝火莲,两座靠山联手帮她,这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智力和钱权兼有,律师和媒体交厚,他日开战,即使君子可欺之以方,他不输钱,也是丢脸,不输气,也要蚀财。他最缺的就是钱,但这两个女人都不差钱,下本钱帮她,仗义不图名不取利,只为板倒他,来证明邪不压正。
怀揣着疑忌恨,夹缠着弯弯绕,他看袁秋华种种不爽,正如袁秋华瞧他样样不详。对事主谢碧桃,他自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看在眼里,心里就添睹,思绪就败坏,想起来,头壳就犯痛,神经就发癫,再在身边转,简直有恨不得伸手掐死的冲动。假若她像谢金莲一样夭折了,从法律方面说,岳母就是谢武家庭财产的唯一继承人,岳母的钱财,他能够诱导岳母立遗书,指定他为继承人,再化为已有,从民间风俗方面说,他也能够说服岳母搞外甥承继舅父,或者外甥和侄子各承继一半,哪怕维持现状,他得老祖屋的厢房,谢文得相连的一间半房,就算这两个女人出头阻挠,也奈何不了岳母以死逼宫,拿命相磕,下最后通牒,即使这两个女人坚守岗位,但也奈何不了谢汉的怕事,怕死,怕连累。只要架空与绕过这两个女人,家族历来以息讼为上,以面充里,均衡利益,由男人们协调的结果,也无非是三方各退一步,谁也甭想独吞,只有共同瓜分,谢汉抚养了侄女,得到田地,他得到厢房也赚了。
袁秋华根据收聚的线索,分析只言片语,研究蛛丝马迹,顿悟舒志强居心不轨,妄想挟岳母以令妻兄,从霸占孤儿房产,变化为承继无子户家产。
从此之后,她怕耽搁谢碧桃上学,影响她学习,不管多忙也要提前赶回家,做好饭等她,让她一回来,就可以按时吃饭,再按时去上学。
家庭生活的遭遇,不停地给袁秋华以告诫和提醒,虽然她隐忍不发,但兔死孤悲,唇亡齿寒的感觉,促使她对舒家人从头到尾都怀有警戒,防备之心比常人要强烈得多。她是朝最坏的方向想,防人之心不可无哦,同时又往最好的方向做,害人之心不可有哦,其它则顺其自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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