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彻底点爆(1/2)
世间有三伶,一伶:婴幼哭伤不得言语无人疼,二伶:老人孤老无人照顾躺等死,三伶:生不得全而死又不得去之人。
人生来就不平等。
的确是的,有人未出生时就已经有金钥匙在等着,出生后的他们看到农家的牛都会觉得那是头大象。
而有的人从一出生就只能喝着米粥光着屁股长大,一块芝麻大的肥肉都会在嘴里含着而舍不得吞下去。
城外的孩童一到晚上就饿的嚎啕大哭,那声声谛哭是那么的催人泪下让人悲伶。可对于城中很多人来说,那些哭声就如窗户下夜叫的野猫一样,是那么的讨人厌烦。
张二,十三岁半大的孩子,父母都是山西人,家里还有一个七岁的妹妹和四岁的弟弟。从山西一路到现在,身上带着的那些干粮和不多的钱币早已不剩一丝。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四岁的弟弟又被饿的在哇哇大哭,哭喊着闹腾着想吃肉。七岁的妹妹已经懂事了,虽然饿的脸色苍白,身子直抖可还是在草屋的一角缩成一团忍耐着,嘴里一直在喃喃着,不饿,不饿,哥哥说睡着了就不饿了,我不饿。。。。。。
张二也饿,白天啃的那把树皮现在还在肚子翻腾着,蜷缩不是因为饿而是肚子疼的,妹妹那喃喃自语的声音就在耳边响着,张二想喊,可张着嘴却没有声音出来。。。
张母抱着四岁的小儿子跪坐在地上,疼痛的心早已经麻木,皱巴巴的眼角也早没有了泪水,眼里只有着泛白的死气、呆滞。
都说人生除死之外无大事。
可谁不怕死,谁能淡然面对生死。
我们活着不是为了自己,活着是因为我们有一家人,有父母,有兄弟,有姐妹,有夫妻。
张父干枯如柴满手死茧的双手轻轻着抱着妻子和哭泣的孩子,用头轻轻的抵着摩擦着妻子豪无血色的脸庞。
张父想起了妻子洞房花烛时娇羞的样子,想起了每天劳作后回到家时妻子那关切的眼神,想起了妻子和自己跋山涉水背着孩子一路从山西到了这里的辛酸。。。
点一把干草,架上那口从山西带来的铁锅,倒上白天从城里打回的龙潭井水,这水可真甜啊。张父望了眼草垛屋内的三个孩子和妻子,这一生有一个这样的妻子是自己的幸福。
愿你的来生不在乱世,愿你来世再无苦难。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夜晚,城外的难民经历了怎样的煎熬。
王名在营城内思念着某些东西某些人,而后默默的留着眼泪。
耗子在默默思考着那些烧毁的家庭,在祈愿着。
曾群在呼呼的大睡着,偶尔砸吧两下嘴巴也许正在梦中什么美味吧。
。。。。。。
人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闭上眼,而后还能再睁开眼。
人生最不幸福的事情就是:睁开眼,这个世界还是和昨天一样没有变化。
离那场大火已经过去了十天,整个城内又回到了以前,唯一变化的就是城内的人少了些,刘家粮仓这段时间也没有再来搬运过。
总旗大人带着几个下人又去邵阳县了,难民还是如以前一样白天来城中龙潭井打水。唯一变化的是城里的乞丐多了很多。
王名听到了一个传说,一个真实而又让人心寒的传说。
古有佛祖割肉喂鹰,今有张父锯腿喂子。
朝廷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最后的一根稻草终于出现了,只是与王名所想象的并不一样。
下午从四个城门进来的难民明显的多了起来,可除了王名等人之外没有任何人关注着这些比乞丐还不如的难民。
强子、大山、黑子、王雷等人身后混杂着一群难民和乞丐也进了城内,人潮开始陆续朝着东城刘家米仓而去。
李唐江山那个被世人称为天可汗的雄主曾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永远不要低估百姓的爆发力。
暴乱总是来的那么的突然,那么的急促,那么的混乱。。。。
张二紧紧的抓着手中的镰刀,瘦小的个子满脸面目狰狞带着一帮难民就那样撞开了刘家的米仓。
父亲在喂了弟弟和自己等人后离去了,母亲在回过身看到倒地的父亲也走了,弟弟哭着不吃肉了喊着要爹娘,妹妹变成和以前的娘一样傻傻的抱着弟弟一言不发。
杀。。。杀。。。杀。。。瘦小的身体除了愤怒、憎恨、厌恶已经再没有任何东西了。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强子等人混在暴乱的人群中大喊着,这里有粮食,这里有粮食。。。
乱了,全乱了,人群已经疯狂了,扒开一袋袋的大米就这样往嘴里死命的塞。
赵家的家奴们在抵抗着冲击的难民,刘家在死命的防止着宅院,巡检府的大门被砸烂了。
抢。。。杀。。。打。。。砸。。。
一道大火再一次冲天而起,然后二道、三道。。。。成片的大火开始熊熊燃烧。
哭声,喊声,尖叫声。。。
王名的脑袋开始疼痛,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一日的资水河一样,那双迷茫绝望无神的双眼真正在看着自己。
从起火那一刻开始,这座城就已经完了。
越来越多的难民从城外冲进了城内,小孩子、妇女、老人都在往破烂的衣服里面强塞着、抱着散在落子地上的米粮,运气好的抢到一个米袋子也不管是不是在四处散漏就朝着城外跑去。。。
“群子、大山、平子带着族人去刘家宅子。猴子、范才带着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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