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须眉难及(1/1)

二人各怀心思，默不出声，房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晁衡收拾心情，步入房内，二女见得，对视一眼，苏姬嫣然一笑，寒喧一番后，晁衡问道：“掌柜可知下手之人，是何人？”

苏姬道：“当时一片漆黑，倒未看清对方是谁，但是他所使的剑法路数，倒是像墨仁门的凤凰决，我正是被他的‘有凤来仪’所伤。”晁衡蹙眉，喃喃道：“墨仁门？凤凰决？”从袖口中取出那只榆钱镖，苏姬点头道：“此镖正是墨仁门专属之物。”晁衡问道：“纵横门不也有此物吗？”

苏姬笑道：“公子还真是细心，墨仁门与纵横门同宗不假，但武功功法却是大相径庭。墨仁门的榆钱镖，叶宽，叶尖稍钝。而奴家纵横门所使有的榆钱镖叶窄，叶尖锐利。只是奴家不使用此物，身边未带，要不然让公子见识一番。”晁衡恍然，苏姬便将那日经过说与二人听。

那日，苏姬离了县衙，方才走出不及半里地，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总是感到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她仗着临邛乃是纵横门的总舵所在，而且武功又不是寻常之辈所能企及。便停住脚步，暗握袖箭，以防不测。她连唤数声，四周万籁俱寂，未有人答话，她以为只是错觉，便摇头笑了笑，继续往城西而来。

尚未走出百步，数只榆钱镖迎面而来，躲闪不及，被一只榆钱镖，刺入右肩，辣心的疼痛。就在此时，随着一声阴笑，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站在她面前。此人也不多话，举剑便刺，苏姬又惊又怒，急忙射出一箭，黑影举剑将箭荡开。乘得此空档，苏姬已将软鞭握在手中，黑影嘿嘿一笑，二人战在一处。

令苏姬惊讶的是，此人的武功寻比寻常，再配合吊诡的鬼影步，令苏姬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苏姬越战心越紧，越战胆越怯，终在一刻之后，右肩被其一招’有凤来仪‘刺中。

苏姬深知与此人交手，讨不到半点便宜，再战下去，唯恐性命不保，便想得退路。此地离东城门只有数百步之遥，去往那里，有守城军士，黑影应该会知难而退。

打定主意后，苏姬一招’蒲鞭之罚‘将黑影击退，而后连连施出数箭，也不管有没有射中对方，便拔足狂奔，往东城门而来，黑影一个愣神，紧追而来。

苏姬边跑边施箭，眼见城门在即，回首已不见黑影的踪迹。方才战了颇久，又受了伤，此时已是疲惫至极，见前方一个草垛，便钻了进去，用一捆草将自己掩盖起来，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待苏姬叙述完，晁衡问道：“掌柜在危急时刻，为何不返回县衙？”在下即便不是此人敌手，但有施儿相助，也可与之一战。“苏姬摇头道：”当时紧急，奴家不知其是否有同伙，倘若冒然返回县衙，岂不是将祸水引向公子。奴家自从当上纵横门门主时，已置生死于度外。黑影冲奴家而来，拖累公子与众妹妹，奴家即便苟活，生有何义？“

晁衡道：”掌柜如此大度，先顾及别人，再考虑自己，即便是须眉也难及。“公孙施道：“就是！姐姐一旦有失，纵横门群龙无首，必起纷争，到那时，心怀叵测之人，会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到那时，正异两派开战，互不相容，整个江湖又将腥风血雨。”

苏姬笑道：“妹妹也太耸人听闻了，哪有如此严重？“叹息道：”我等皆如同江湖中一滴水，缺少了这滴水，江湖依然还是那个江湖，不会因此而断流，更不会因此而干涸。”

晁衡道：“江湖深海正是由这不起眼的水滴汇集而成，掌柜也不要小看一滴水之力，滴水可穿石，滴水也可使江湖，激起波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