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迫走他乡 3(1/2)

第十一章迫走他乡（3）

吕文带着一家人逃往沛县，乃是前去投奔好友管成子。

管成子在单父郡与吕文分别后，就跟着王贲将军从辽东打到代北，再打到临淄灭掉燕国，扫除赵国残余，又逼降了齐国，确实是立下了不少战功。

大秦统一天下之后，六国之地暂无战事。管成子倦鸟思还，请求回归故里。王贲将军感念他追随多年的情分，安排他执掌沛县。

管成子原本只想落叶归根，回到老家安度下半生，岂料成了乡梓的及时雨。

原来沛县的前任叫汤夫，乃是个极黑的贪官。大秦赋税本来就重，他却在那个基础上又加了两成，逼得许多农人连种子都交掉了，还是没有办法完成赋税。百姓在这种雪上加霜的重负之下苦不堪言，整个沛县民怨沸腾。而汤县令却不管不顾，反而利用秦法的严酷大肆整人，如此一来，虽然谋得了许多钱财，却也搞得全县上下腥风血雨，人人自危。

当时，沛县有个叫做萧何的读书人，生性耿直又颇具才干，在当地很有名望，吟着《小渂》讥讽时事：不敢暴虎，不敢凭河。人知其一，莫知其二。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汤夫大怒，想要设计加以陷害，可忌惮萧家在沛县当中是个大族，萧何在族中又很有名望，唯恐小不忍而坏大事，只好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偏偏沛县百姓祸不单行，第二年旱情严重，庄稼几乎颗粒无收。许多百姓再也支撑不下去，有的偷偷地外出逃荒，有的只好沦为盗贼，甚至于聚众为寇……

汤夫不敢将这些事往上报，只得派出衙役前去捉拿，可造反的民众都为生存而战，自然是亡命地抵抗，又岂能禁止得住？

汤夫将辖地治成这般模样，上对朝廷，下对黎民都无法交代，恐怕再呆下去将危及自家性命，就动用关系谋了其它差事溜走了。

管成子衣锦还乡，接手的却是这么一副烂摊子，也不觉傻了眼。他是个武人，对用兵打仗方面倒是有点谋略，在治理地方上却是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做官的如果想真心为地方做事，又能够放下身段求教，身边总会有能人出现。

“都说那个常唱《小渂》的书生萧何有些真才实料，不如请他来问问，或许能起些作用！”有个小吏提议说。

管县尊也只得病急乱投医了。

“沛县生乱，症结所在就是汤夫！他太黑了，将地皮都刮了一层，整得沛县民不聊生。此后又遇到了天灾，他又不能出力缓解，以至于逼得百姓没有活路，生出了这种乱象。”萧何分析并建议道，“当务之急乃是创造条件，帮助百姓恢复生产。县尊与王将军关系较近，沛县的情况又特殊，何不向将军求救，争取些财物以及便宜之权，即能缓解眼下的灾情，也能为日后作些打算。”

“既便如此，也解决不了什么大问题呀！”县尊摇着头，并不满意。

“‘民以食为天’，百姓有口饭吃，便能先安定下来。到时再因势利导，引领着他们生产抗灾，只要能够给大家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其它的事情都将迎刃而解。”萧何道。

“这倒是有些道理。”县尊同意道，“先生可有具体措施教我？”

“小生认为，沛县的男子大都浮华，喜欢装模作样地卖弄风度，就是骨子里头也极为轻视农田耕作，而喜欢经商或是选做轻松的手工，这样对发展经济极为不利。即使没有遭遇人祸天灾，沛县的粮食也不会富足。县尊可以做出相应的规定，让大家彼此作保，领去农资从事生产，并限定每户每夫当拓荒若干、种树若干、养殖若干，以移风易俗发展生产。不久之后农人的生活当可无虞，流落在外的百姓也会闻讯回归乡里。”

“先生的提议切合实情，本县自当尽力而为。只是偷盗的人数目众多，如果要深加追究，恐怕涉及面极广，又将引来其它混乱。如果不予以追究，于理于法都说不过去，萧先生以为该如何是好？”县尊问道。

“所以才要县尊求来便宜之权呀！落草为寇之众，大多被逼无奈，实是有情可原。县尊如果能够发展生产，又肯赦免他们的罪过，他们肯定会回到家里来。如果县尊允许，萧某愿意带几个人到山上劝说。”萧何又献计道。

管县尊原本就想造福桑梓，当下便采纳实行。

一年以后，沛县终于缓了过来。萧何功不可没，县尊待他就像齐桓公对管仲一般，放权任他施为。

萧何于是推荐了曹参为狱吏，帮助澄清牢里的冤情，县尊也照准施行。如此又过了年余，百性怨气消散，县尊、萧何的声望大起。

县尊对萧何言听计从，却使得治下百姓极为受益，从此对他更是倚重，提升他担任县衙主吏掾。

萧何也与曹参等一众衙吏，尽心竭力地为百姓办事。于是管城子到任三年，沛县大治。

泗水郡近年考核郡吏，萧何的业绩都排在全郡的首位。郡监察史以为人才难得，要向朝廷申报，推荐萧何进朝供职。

萧何连忙推辞道：“些许成绩，乃是县尊的功劳，下职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萧何德薄才鲜，能在乡里做些实事足矣，实在是不堪进朝担当大任，还请大人成全！”

御史大摇其头，连称可惜，却也只好作罢。

管县尊既得到萧何、曹参这样的臂助，自然乐得安享其闲。此时听说旧识吕文举家来投，自然是尽心尽意地接纳了。

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