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告假(2/2)

“我姓钟，单名一个翼。”

说完就转过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原地留下殷媛和子衿，殷媛一直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愣是想不起来。

子衿倒是很吃惊：“女郎什么时候对诗集感兴趣了？”对着她手里的书不解的问。

“夫子第一日上课时，就说有很多意境很美的诗，我想翻着看看，之前一直没有，恰巧今日借到了。”

等到快走至王府时，殷媛惊叫一声：“哦！我想起来了！”

“女郎差点吓死婢子。”子衿拍了拍自己扑通扑通乱跳的心，复又问：“女郎想起什么了？”

“今日那郎君，是钟侍郎的庶子。”殷媛说着：“父亲之前提起过。”

子衿点点头，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婢子好像一直听说，陆学士一直与钟侍郎不合呢，不知是真是假。”

“不管是真是假，今日都欠了人家三份人情。”

一整天，陆邦彦都没有从自己的那个混梦里走出来，时不时的就要想起梦里的场景来，想起一次，就觉得自己身上的罪孽又多了一些。

叹了口气，决定明日再告假一天。他觉得自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光明磊落的内阁大学士了，也不是那个为人师长的好夫子了，心情复杂。

就在陆邦彦怀疑自我，怀疑人生时，殷媛充满好奇和期待的翻开了自己今日借来的诗集。大约是她之前才疏学浅，觉得仅是一首《子衿》便已经足够美，日日都在好奇比《子衿》已经更美的诗到底是怎样的。

然后，她就看到了这样的一篇诗文，内容大约如下：

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

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注）

······文中的獐和鹿她能理解，合在一起是“獐鹿同心”，意为美好的姻缘，那剩下的啥意思？

也不知为何就把这篇抄了下来，打算明日陆邦彦来了可以问问。

只是第二日早晨起床后，殷媛就听到陆府那便派人通传，陆邦彦今日依然病重，不能讲课。

殷媛这下有些担心了，到底是多重的病，夫子已经连着两日停课了，她好想去看看他。可她自己纠结了半天，都不知道要不要去，突然，她想起缩在角落里的饭桶。

她用特制的细棍戳了戳还睡着的饭桶：“你说我要不要去看望夫子！”殷媛问饭桶，饭桶整只鸟都很迷糊，所以只是顺着殷媛说：“要，要。”

殷媛更加肯定自己了：“既然你说要，那我就去看望夫子。”

殷媛是偷偷溜出去的，最近王府的中心全在王妃那里，对于殷媛自然疏漏了许多。殷媛走的时候把自己昨晚誊抄的诗经也拿上了，算是个她去寻陆邦彦的由头。

她按照子衿说的，找到了长安大街，只是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她只好一户一户的看，半柱香后，终于让她看到了“陆府”字样的牌匾。

只是她是一个未及笄的小女郎，要说探望夫子身边却没有父母跟着，倒也名不正言不顺，思来想去，她想到了爬墙的方法，也似乎只有这个办法可行。

她顺着墙根走了一圈，终于在一处找到了一个可以用来垫脚的大石头。这时她便要庆幸小时候上树的技能到现在都没有忘了，倒是让她轻松的就上了墙。待她坐在墙头向院中望时，却有些胆怯了，因为往下去时，感觉这里似乎有些高。

然后殷媛就成功地被卡在了墙头，动弹不得。

“·····”怎么办，总不是要大声呼救，那人不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