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舌虽无骨却伤人(1/2)
李书海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说道:“对不起领导,我刚才被狗咬了两口,正在生气,态度不好,请您批评……”
车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聂凤强赶忙说道:“告诉他,让他先就近去打疫苗。”
屈东阳没好气地说:“您怎么听他的,指不定是怎么回事呢?”他一边说着,就对着电话说道:“书海,是真的被狗咬了还是你骂人呢?”
李书海忽然哈哈笑了两声,说道:“骂人呗,骂我那个乱臣贼子,泡了一个月的病号,今天突然跑到我办公室纸船明烛照天烧来了,来欣赏我这个失败者……”
屈东阳皱着眉头说道:“你在胡说什么?什么乱臣贼子?什么纸船明烛照天烧?不许这样说自己的同志!”
“我说老同学,我难道跟你发两句牢骚都不行吗?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不但不安慰我,反过来还教训我?领导都是这么当的吗?”
屈东阳放缓了语气,只好说道:“我跟聂市长还有家良同志在一个车上,我们把家良同志送到博阳完成任务后,你就跟我们一块返回……”
屈东阳这样说,无非就是让他闭嘴,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不知李书海是慑于市长的权威还是羞于在继任者面前失了风度,他不等屈东阳的话说完,就挂了电话。
屈东阳对着电话还在说,直到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他才对着电话低声吼道:“你个倔驴!敢挂我电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说着,就要往回拨。
聂凤强阻止住了他,说道:“别招惹他了,他那个脾气你还不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发几句牢骚没什么。”
屈东阳不再拨李书海的电话,说道:“这个老东西,脾气越来越大,居然敢跟我使性子!家良,让你见笑了。”
薛家良说道:“乱臣贼子是谁?”
屈东阳说:“他的秘书,据书海讲,他的秘书背叛了他,他有任何动向,别人马上就知道……”
薛家良没有问“别人”指的是谁,明摆着的,书记跟县长不睦,公开对着干,这个别人一准是县长邢伟岩。
屈东阳又说:“这个老李,哪儿都好,就是说话太直,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作为党委书记、班长,说话办事不能这么直来直去,得罪了好多人不说,自己来落个失败者这一说,当初,真不该让他俩搭班子,唉——”
市长聂凤强看着屈东阳说道:“我看你也在发牢骚。”
屈东阳摇摇头,不说话了。
薛家良却笑了两声,说道:“这个李书记的脾气秉性跟我有一拼,以前我就是他那样,不管不顾,说话太直,嘴太损,得罪了好多人,碰了好多次壁,吃了好多亏,最后才明白,舌虽无骨却伤人的道理。”
聂凤强笑着说:“你这个脾气,我有所耳闻,所以,也要吸取书海的教训,遇事要冷静,不可冲动,因为你是最后一道屏障,你一冲动,就没退路了。”
聂凤强说的话很实在,薛家良暂时不清楚,聂凤强是否插手博阳的事,屈东阳和李书海是同学,他跟聂凤强是不是一个阵营里的人?
薛家良谦虚地说道:“您放心,我现在好多了。”
聂凤强哈哈大笑,说道:“相信,我是开玩笑呢。”
屈东阳听了薛家良的话叹了一气。
这时,屈东阳的手机又响了两声。
他打开手机,是李书海给他发来的一条短信:为了不让薛副市长、薛书记沾上失败者的晦气,我决定不在县委跟你们见面,我马上出去,处理一件个人私事,你们从县委出来后给我打电话,我打车去高速路口跟你们汇合。
屈东阳将这条短信念了出来。
聂凤强说道:“这个李书海,怎么这么没风度?连家良面都不见了?”
屈东阳说:“理解一下他,他认为自己是失败者,没办法啊——”
听得出来,屈东阳的语气里有同情这个老同学的意味。
“他这样想不对!”聂凤强严肃地说道:“什么失败者胜利者?我说东阳你下来要好好做做他的工作,这样认识问题不行的!”
屈东阳说:“是,有机会我说说他。”
薛家良听着他们的对话,感觉到这个李书海跟自己某种程度上很像。
此时,这个自诩失败者的人,重新站到窗前,他的心中仍然充满愤怒。
虽然在跟邢伟岩的这场较量中失败了,但也不会任由罗锐这样的小人来羞辱自己的。都说一个昏君的背后有一个祸国殃民的女人,或者一个乱政的太监,那么一个失败的官员背后是不是也有一个做祸的秘书呢?
罗锐走到今天,难道就跟他这个书记一点责任都没有吗?平时看他处处不顺眼,无形中就将秘书推到了对立的阵营。
唉,一切愤怒、沮丧、懊悔都没用了,?他即将夹着尾巴,滚出这个小县城。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办公室,那宽大的办公桌、高高的书柜、皮质老板椅……这些器物温顺地沉默着,他的心情也低迷到了极点,目光黯淡无神。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红电话机上,无数次,他的指示从这里发出,传播到这个县城的各个单位、村镇,它也曾无数次地响起,但今天,他来办公室这么长时间了,它居然一次都没响过,再次证明他这个县委书记的权力戛然而止。
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他披上大衣,围上围巾,最后扫了一眼这个与他相伴三年的办公室,把钥匙恭恭敬敬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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