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局促一夜(1/2)
“公主,不可啊!往常皆是奴婢们贴身服侍,这...这让奴婢们如何放得了心啊?”茯苓苦苦哀求。
“都退下!”李唯兮突然大喝一声,引得寝殿之内所有的声音肃静了下来。她已经是难受至极,这些人还如此磨叽,使得耳边轰鸣不断,便大雷霆。
永乐公主已然怒,再在这儿抗令,只能是死路一条了。偏殿内站岗的侍卫互相对视了一眼,听令慢慢退了出去。候在一旁见风使舵的太监也传递好了讯号,纷纷跟了出去。
“茯苓,听公主的,公主自有分寸。”白芨拉过茯苓的袖子,不由分说将其扯了出去。
寝殿之门被慢慢的合了上去,转轴旋转时刺耳的叫声传入了李唯兮的耳中。她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而后像是被抽干所有精力一般,眼睛萎靡不振的合上,仅仅露出了一条缝,面色慢慢地变得惨白。呼出的气体在她的脸上凝结成了霜。
大事不好!
顾子由跨步向前,捉起了她的手腕,把起了脉来。
“顾...顾御医...怎么样...有遏制寒毒之法了吗?”李唯兮从缝隙里望着满脸凝重的顾子由,虚弱的问道。
顾子由探过了脉象,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说道:“只有那日在五狮山之法。”
“本...本宫...不管何法,只要能...救...救本宫便...便可...”李唯兮强撑着一口气,剧烈的疼痛遍布了四肢百骸,她感觉寒毒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给撕裂了,所以不管何法,此刻能救她便行。
手中的脉搏越来越虚弱,顾子由并无犹豫,她飞快地冲到寝殿门口,对着外面不断添柴烧火的护卫们吼道:“今夜不需要柴火,所有人都给我回房!马上!”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与定格的动作之中,顾子由重重的将门阖了上去,落下了栓。
接着迅跑回,除去自己湿漉漉的外衫,胡乱丢在地上,蹬掉步履,鞋袜。越过李唯兮,顾子由来到了里床,她掀去顶上的两床厚被,只留下了底下最单薄的,接着便钻了进去。
金丝枕之上,李唯兮已经昏迷了过去,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瘦骨直露。且浑身僵直,眉间带霜,好似一个苍老而枯竭之人,今日之形式比那日在五狮山严重几番。
顾子由枕在李唯兮身侧,伸出手,强硬的掰过她李唯兮的身子,塞入自己的怀中,尽量使李唯兮与她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感受到胸前的柔软,一抹燥红慢慢爬上顾子由的脸庞。她的视线透过李唯兮的梢直直的望着梨花桌子上那一盏微弱的烛灯。呼吸一下轻一下重,局促不安的紊乱着。
那日在五狮山,过于疲惫,刚一歇下便呼呼大睡了去。哪里...哪里有这种毛皆竖,提心吊胆之感!
这一次,大大的不同。她能感觉到一个沁着芳香的身体在自己怀中慢慢软化。一种急促而冰冷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打在自己的脖颈处,与自己的呼吸在空气中交融了起来。
她能感觉贴在自己身上的李唯兮正慢慢的恢复知觉,四肢百骸所连接的肌肉有意识的跳动了起来,轻轻的打在自己的肌肤上。手臂轻轻抖动一下,便会摩擦着自己的肌肤,遍地生出酥软的感觉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顾子由的脸上烧红起来,其周身的温度也慢慢的升高。
早已昏迷的李唯兮则没有诸多的心里活动。睡梦中,她望见前方有一团赤红的,可以拥抱的火焰。无暇他顾,李唯兮纵身投入火焰中,随即,周身被一股暖流所包围,密密匝匝的热气透进她的身体,唤醒她的四肢百骸。
凝结在一起的寒气全面溃败,一点点的蒸成了水汽,散于空中,失了影踪。眉间的白霜化作了水汽,顺着眉骨,从眉梢滑下,滴在了金丝枕之上。
那紧蹙的眉梢渐渐舒展开了。身子不再僵硬也不再沉重,如同徜徉在春日的云团里那般舒适。
如获至珍,李唯兮紧紧地搂着顾子由的腰肢,使得二人更紧密地拥抱在了一起。
分外煎熬!
意识清醒的顾子由好似行走于薄冰之上,屏气敛息,热汗涔涔。
这般局促着实怪不了她,自小为隐瞒身份,她连母亲都极少抱过,更别说是不算熟稔之人了。
昏暗且空旷的房间里,顾子由睁着眼。怀中的李唯兮早已熟睡,手中的脉象已经安然且平稳。
一炷香之后,梨花桌上的油灯已经燃尽,无人更换,寝殿之内黑漆漆一片。屋外的雷鸣与雨声早已止住,层层乌云渐渐消散,露出了银辉的月色。
眼皮慢慢的变得沉重,顾子由升起了朦胧的睡意,她轻轻的阖上眼,无暇且无力去顾及那些局促。一股清凉的水流于近处淌来,拂去了遗存的躁动之气。呼吸慢慢地变缓,顾子由再也熬不过困意,跌入了梦乡。
这一觉应当是此二人睡得最为舒坦的一次,无梦,安稳,酣睡如泥...
翌日,一阵清脆鸟鸣响过。
永乐公主的寝殿里,一双秀目缓缓地睁开,而后又迷蒙地闭上。
顾子由醒了,但未全醒。
整晚维持了一个姿势,麻的痛意席卷了过来,顾子由下意识地要晃动四肢。
但这个想法在付诸行动的前一刻就被制止了。
顾子由想起了昨夜生的一切,知道此时她可不是在自己的别苑,在自己肆意翻滚的床榻之上。而是在永乐公主的睡塌之上!尽管自己实为女子,但如若无意触碰到了哪里,便是以下犯上,大为不敬的呀!
想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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