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大司马纳兰安通(1/2)
仲长裕空今年二十三岁,是大司马府一名长史,他被大司马升为长史尚不足一年。一年前,他还只是大司马身边一个普普通通的侍从,侍奉大司马日常生活起居。日常侍奉之时,他表现出自己的个性:循规守则、慎言寡语且又会见机行事,大司马曾给他一句评语:少年老成。这句评语给出之后没多久,他就被升迁为长史,当然是长史‘之一’。自此之后,大司马常常就一些政事咨询他的看法,他明白这是大司马在提点于他,同时他也明白自己仅仅是一个刚升迁不久的长史,于是表现得更加循规守则、慎言寡语。
此刻,仲长裕空正在躬身聆听面前一位老人的训导,这位老人年约五十多岁,眉目慈祥,满脸无须却又面泽红润,正是人族北齐国大司马纳兰安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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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安通看着眼前这位眉清目朗的翩翩少年,和蔼可亲地问道:“裕空怎么看大司空府这封来函?”
仲长裕空毕恭毕敬,躬身一礼后,答道:“属下愚钝,不知详情,不好评论。”
伸出右手,纳兰安通一边用食指凌空虚点了仲长裕空几下,一边笑道:“你这个小鬼头,少年老成固然是好,仅仅是让你说说看,说错了,也不会怪罪于你,何须如此!”
仲长裕空再度躬身施礼,然后直起身子,答道:“大司空来函中所言,那一百名内卫府甲士‘疑似’被大将军尽屠。依属下之见,根本不是什么疑似,分明就是大将军所为,但两方为何冲突至此?只记得前些日子,大司空曾函请示调派一百内卫府甲士追寻大将军归来;那之后,大司空府又来一张缉拿卖国之贼的海捕公文,语焉不详,说什么卖国之贼分骑一狮一虎,要各地方关隘兵将见之拦阻。除此之外,再没有更多讯息,属下难以判断!”
纳兰安通点点头,微笑道:“不错!不错!没有枉费往日里对你的一番教导!为民出走之后,大司空府的确来一封请示函,想派一百内卫府甲士追回之。我也曾在请示函上批注‘知道了’。那海捕公文,想必是要迟滞为民的行程所为。只是这为何却起了冲突嘛~,”说到这里,他看了长史一眼,问道:“如果你是带队兵长,你会以何借口令为民回转?”
仲长裕空躬身施礼后,答道:“大将军仅是辞官挂印,急切之间,难以找到借口拦阻;如此,只能从其妻儿身上考虑。曾听闻大将军之妻金碧眼、雪肤高鼻,极似魔族相貌,若是我带队,必然以之为借口拦阻,至于为何酿成命案来?想必是~,属下明白了,多半是两方在言语之间起了冲突,然后又动起手来!多谢大司马教诲!”说到这里,他向纳兰安通深施一礼,接着又道:“只是不知为何,大将军竟然下如此狠手,将这百名甲士尽数屠杀?”
纳兰安通一声晒笑,道:“必是那带队百夫长对为民不敬,”说到这里,心中却在想:嗯,只此一点,尚不能让为民起了尽屠之心!想必是这队甲士伤了为民妻儿,嗯,也不对,若是无心之伤,以为民之智,自然看的出来,不会杀人的!定是那队甲士有意伤人,被为民看了出来,因此激起他的杀心!那他杀掉伤他妻儿之人后,又为何将余者‘尽屠’呢?想到这里,下意识地看了堂下的长史一眼。
仲长裕空听闻大司马说到‘带队百夫长对为民不敬’一句后,再无言语,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来,看到大司马正好看了他一眼,目光散漫,似在思索,连忙低下头去。
纳兰安通却在思索: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哪来胆量谋害一国大将军?想到这里,看了长史一眼,却道:“今日事毕,你去彻查一下,这一百内卫府甲士带队百夫长的档案背景,家庭身份,然后向我报来!”说完,又加了一句:“不要大张旗鼓,须得避人耳目,秘密进行!”心中却想,是了,定是有人指使这百夫长迫得为民不得不杀人,且准备以杀人罪名害他。为民看破此计谋,因此将百名甲士尽屠。思索至此,不由得喜孜孜地道:“短暂之间,能做出决断,杀人灭口,脑子还是清楚的。”
仲长裕空不明白大司马那番话意指什么,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躬身施礼,问道:“大司空来函之意,欲把这一百名内卫甲士之死,谓之突遇山林匪徒阵亡,并厚加抚恤,该如何回复?”
“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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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掌灯时分,一个穿红着绿的小丫鬟,提着一支灯笼,进了垂花门,她没有从两边的手游廊步入,而是径自正中的穿堂经过,又转过屏风,从厅房步出,来到正房大院。此时,门口立着一个侍女,见到跟在丫鬟身后之人时,叫了一声:“老爷回来了!”
正房大门‘吱扭’一声打开,一个五十岁左右、慈眉善目的妇人迎出来,略一施礼之后,转头对边上的丫鬟道:“快去给老爷奉茶!”这个妇人正是大司马夫人纳兰柳氏。
顺手接过纳兰安通脱下的棉袍,两人寒暄已毕,丫鬟奉上热茶,两人方始坐下叙话。
纳兰安通抿了一口热茶,道:“今日有了为民的消息!”
柳氏笑道:“这却是好事,夫君把他看作是学生子侄,如今虽生了嫌隙,愤然出走,既然有了消息,早日派人把他寻回就是!”
纳兰安通接着道:“为民象我,追求烂漫完美,一身英雄情怀,比那两个儿子还要象我;可惜不愿意从政。其实政治比军事更复杂,更有趣!”
柳氏接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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