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喜雨弄瓦(1/2)
时日过得不说如梭,却也转瞬到了年关。这腊月寒冬的竟也连个雪沫子也未见落下。
因天下大旱,为体恤民间疾苦,也为替顺启帝分忧集银屯粮,瑾皇后对宫中一应用度、份例能减当减。
连往年的国宴、百官朝贺也都免了去。只按太后的意思,办了场皇族家宴,遂这个年也过得并不如往年那般隆重热闹。
这皇族家宴,也不过就是顺启帝、太后,以及顺启帝的大小老婆及一众皇子龙女。再有便是和顺启帝一母同胞的兄弟,平王、安王与他们的家眷。倒不是说顺启帝只兄弟三人,只其他几位隔着母的王爷都被外放到封地,未得传召不可入京。
要说这平王和安王,一文一武,与瑾皇后的祖父老太师,三足鼎立,将当年还是太子的顺启帝稳稳扶上了帝位。
过了年,很快便到了惊蛰。眼瞅着春耕在即,这天却依旧滴雨不落。
这一日,顺启帝下了早朝,在御书房中,苦无良方,一筹莫展之时,便听得吉安来禀,皇后娘娘已入了产阁,急匆匆往坤泰宫而去。
……
吕悦只觉头脑一片混沌,时醒时眠,时而听到琴声叮咚、婉转悠扬;时而听得有温润清灵女声悠悠诵读:“君子阳阳,左执簧,右招我由房,其乐只且!
君子陶陶,左执翿,右招我由敖,其乐只且!”。想睁眼观瞧,却觉眼皮发沉,只记得自己在田梗间采集土样,被急来的雷雨闪电击中,便一直昏昏沉沉,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
朦朦胧胧间,吕悦只觉有人肉皮儿挨肉皮儿似的给了她臀部一巴掌,奇疼无比,想要痛呼,却只发出一声婴儿啼哭,便被随之而来的两声惊雷吓了回去。
定睛观瞧,入眼的便是金漆雕凤穿牡丹的拔步床,上罩明黄色软缎绣有凤来仪的帷幔,如意团锦花结坠玉璧的金丝累凤帐勾,挂起一侧床帐。
一病弱美人卧于床上,凤眸半闭,面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唇上一排齿痕尤为显眼,青丝云鬓杂乱的黏于汗湿的脸颊。
“娘娘,是位小公主。”一个轻柔女声响起,吕悦只觉自己被往前递了一递。
病弱美人勉强抬眸,望向吕悦,眼中满溢的似水柔情,那么的亲切,是她所从未感受过的,心中顿感一暖,努力咧了咧嘴角,想回之一笑。
吕悦想来,她这是穿越了,还是胎穿,穿到了不知道哪一朝哪一代的帝王家,而床上的病弱美人便是她的娘亲了,也不知是否有宠。
就在她还处于冥想之中,已被璎珞姑姑抱入了东暖阁。
“奴婢给皇上、太后娘娘道喜,小公主为皇上分忧来了。”
众人山呼,唤回了神游的吕悦,未待她细打量屋内陈设便被一双有力臂膀抱了过去,“好!好!好!真是朕的好公主。”爽朗的笑声自臂膀主人的胸腔发出,令吕悦都能感到振动。俊颜、剑眉、星目,虽威严但望着她时却透着喜爱。
“皇帝啊,有道是‘君子抱孙不抱子’,快给哀家瞧瞧咱的小福星。”音未落,吕悦就被一位着,秋香色软缎上绣团蝠百寿如意纹背子的老妇人接了过去。
吕悦听对话想来,刚抱着她的那个便是她的皇帝爹了,而这位应是太后娘娘,她的老祖母了,细打量,雍容庄重,却无她想象中的刻板,倒是眉眼间带着慈祥亲切,令她不由得对着太后露出粉嫩嫩的牙床一笑。
“哟!了不得,这才生下来便会笑呢。”太后抱着吕悦开心的笑说。
“可不是么,想必这是小公主向您问安呢。”太后身边一有脸面的嬷嬷讨巧的回道。
屋内众人正在哄逗吕悦之时,吉安躬身回说:“皇上、太后娘娘,内事监已选好了奶嬷嬷,遣了来,正在外面候着呢。”
“哟,还真是,咱们光顾着乐呵了,倒是饿着哀家的小福星了。”太后恍然,命道:“宣进来,给哀家瞧瞧。”
帘笼挑动,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起,进来六个二十来岁的妇人。吕悦想转头望去,怎奈这刚初生的身体不甚给力,小脖子如何也支撑不起来。
“奴婢拜见皇上、太后娘娘,皇上、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六人拘谨叩拜,声音带着轻颤。
“嗯。”顺启帝只轻应一声便望向太后怀中的小小婴孩子,意思明显,将一切交于太后做主。
吕悦见顺启帝正看着她露出疼爱的轻笑,遂也咧开小嘴,露出粉嫩嫩的牙床,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将顺启帝逗得心中欢畅,伸出一只手指勾住吕悦攥着拳的小肉手,轻轻拉扯。
“嗯,规距学得还不错,都平身吧。”太后抱着吕悦靠在绣富贵牡丹的软枕之上,扫向跪在身前的六人,道:“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是。”六人躬身站立起来,垂目不敢直视,头微抬,令太后能看得清楚。
吕悦也就势打量几人。面容干净清秀,青丝盘成简单的宫髻,头簪三两只雕萱草纹的玉钗,鬓间别两朵攒珠堆纱宫花,身着水绿色散花宫裙,靛蓝色绣如意云纹比甲,胸前壮阔非常。衣着统一齐整,吕悦想来这应是宫装了。六人规矩的侧身而立,只有两人眼神躲闪间不住飘向一旁的顺启帝。
“嗯,生得倒也齐整。”太后说罢,抬手臂指点,道:“你、你,还有你们两个,嗯,就这四人留下吧。”怀有心思的两个宫人如此便被剔除出去。
“皇帝啊,你看如何?”选定人后,转头望向顺启帝。
“全凭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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