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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舜华将那些公文搂在怀中,抿唇看向厉珣,“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厉珣挑了挑眉,肃冷的目光落在那沓公文上,“念给本王听。”
“不念!”江舜华摇头,然后飞快的将公文扔回道桌子上,“我不念。”
“嗯?”厉珣凤眸微眯,危险的扫向她。
江舜华用力的咬了下下唇,“王爷别逼我,这些东西不是我能碰的,我也不想碰。”
“理由呢?”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江舜华脱口而出。
厉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绕过书桌,在太师椅上坐下,“既然不愿意念公文,那就磨墨罢!”
“是,王爷!”江舜华痛快的应了一声,立刻走到厉珣右手边,往砚台里加了些清水,捏着墨锭磨起墨来。
厉珣没有再看她,凝神处理起公文……
到了亥时左右,江舜华已经困得站不住,她抬头看了眼厉珣,厉珣却没有收工的意思。
轻轻的甩了下手腕,转转脖子,她瞄了一眼他冷毅的侧脸,试着道,“王爷大病初愈,还是早些歇息的好。”
“你困了吗?”厉珣抬头看向江舜华,目光极具穿透力的询问。
江舜华垂下目光,讪讪道,“是有些熬不住。”
“你先回去吧。”厉珣说了一声,收回目光,继续看公文。
江舜华看着他低头专注的模样,忍不住抿了下唇,道,“事情是做不完的,身子的康健比什么都重要,王爷也早些歇息!”说完,打了个千儿,朝外退去。
“慢着!”她走到门口时,厉珣突然抬头,叫了一句。
江舜华转过头,疑惑的看向书桌后的他,在烛火的映衬下,令她凭空生出一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微微顿了顿,她开口问道。
厉珣将刚看完的公文合起,起身道,“你说得对,身子的康健比什么都重要。”
江舜华没说话,等他走到自己身边时,两人一前一后朝外走去。
出了书房,江舜华从侍卫手中接过灯笼,提着灯走在厉珣身边。
厉珣一手背在身后,在如水的月色下,朝云阶院寝居走去,他表情沉静,没有再开口。
走到寝居廊下时,耳边突然听到一声极弱的响声。
似乎是肚子打鼓的声音。
他转过头,淡淡看了江舜华一眼,“腹中饥饿?”
江舜华抿紧了唇,红着脸点点头,“晚膳吃的不多。”
“去厨房煮两碗米酒圆子罢。”厉珣吩咐她,接过灯笼自己朝里走去。
江舜华捂着肚子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才转身往大厨房的方向走去。
大厨房里还未落锁,有一个值夜的厨娘,看见江舜华进来,她衔着笑上前道,“这么晚了,决明小哥怎么来了?”
江舜华在厨房里扫了一周,道,“王爷处理完公务,腹中有些饥饿,想吃碗米酒圆子,不知现在可方便?”
“自然是方便的。”厨娘有些谄媚的说着,一面转身去准备,一面头也不回的叮嘱江舜华坐在那里先等一会儿。
江舜华没有说话。
直接去了外面等候。
许是月中的缘故,今晚的月亮十分明亮,月华洒在地上,如同一层白霜。
她抬起头,朝天上望去。
想起那些逝去的亲人,脸上不由浮起一抹悲伤。
……
“决明小哥,吃的做好了!”
不知过去多久,厨娘从厨房出来,在她背后喊了一声。
江舜华闻言转过头去,将食盒接过,冲厨娘道了声谢。
厨娘摆了摆手,目送江舜华离开。
再次走进云阶院寝居,里面已经没了沈幼庭的气息。
江舜华还不知道沈幼庭被贬去浣衣房的事情,忍不住问了句,“怎不见沈姑娘。”
“她是萧徵坤派来的奸细,已经送去浣衣房了。”厉珣看着她将几碟小菜摆好,又将米酒圆子端了出来,淡淡的解释。
江舜华“哦”了一声,敛起心中惊讶,并没有再多问。
厉珣皱了皱眉,看了她半晌,突然轻击手掌,下一刻,值夜的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行过礼后,看着厉珣沉声道,“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厉珣抬了抬下巴,冷声道,“去拿青州去岁进贡的贡酒金盏香来!”
“是,王爷!”侍卫领命而去。
江舜华皱了皱眉,将瓷勺递给厉珣,“王爷大病初愈,还是少喝些酒。”
厉珣淡淡看了她一眼,“金盏酒香醇,后劲小,不碍事的。”
江舜华也听过金盏香的名字,不过却没有喝过,她酒量不好,一直都是一杯倒的样子,以前做公主时,没人敢灌她酒,基本上是滴酒不沾。
活了二十年,唯一一次喝酒,大概就是和厉珣新婚夜那次了吧!
伤情之下,她将两盏交杯酒都喝了……一醉便是一天一夜。
酒很快取了过来。
厉珣看向眼神复杂的江舜华,“给本王倒酒。”
“是,王爷!”江舜华小声应着,一面抱起酒坛子倒了两杯酒,一面想着等会趁厉珣不注意,她可以将酒倒在袖子里
可厉珣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
摆了摆手,竟吩咐她将酒杯换成瓷碗。
江舜华心中那怕有千般万般的不情愿,但在厉珣的注视下,却无法拒绝,只得硬着头皮,再次抱起酒坛子,倒满了面前两只瓷碗。
“喝吧,这可是难得的好酒。”厉珣端起一碗,又看着江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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