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夜宵(1/2)
"臭小子,就知道吃。一点礼数都不懂吗"李赫仁一进饭堂,就冲着八仙桌那边喊道。
"爷爷好,奶奶好,爷老子好,五叔好。嗯,五婶呢"两个十来岁的孩子,胖胖乎乎,一幅小大人模样的与众人见礼。
李赫男早有准备,立刻两包洋糖果扔了过去。
两孩子马上被糖衣炮弹放倒,不再关注五婶子去向了。
"呵呵,还不谢谢你五叔。先都收起来,吃完饭再吃。"李家大嫂一边张罗丫环们上菜,一边冲两个儿子下令。
李福生家中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一家人,老老少少团坐一桌。
也不知是不是香槟开胃,李福生比平时多吃了不少。大家谈谈笑笑,一直吃到夜色深沉,才散了宴席。
李赫男提着一个食盒,回了自己的院子。
本来他们的小院中也有几名丫环伺候的,可全被严雪松给辞了。如今只剩下他们和高家全三个,显得无比冷清。
李赫男见高家全迎了过来,随口问道:"雪儿醒了没有"
高家全先关了院门,这才回答他说:"还没有。张大夫来看过了,说没有事。"
"我带了不少夜宵来,你拿些去。"
"我和牛管家他们吃过了。太饱了,吃不下,给少奶奶留着吧。"
"嗯。希望她能吃的下。"李赫男摇了摇头,有些胆怯的走进了正房。
高家全也十分同情的叹息了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厢房,关门睡觉去了。对于少爷少奶奶之间即将暴发的战争,他帮不上忙。
李赫男的正房有内外两个套间,两人一直是女主内,男主外,分屋睡的。
李赫男将食盒放在堂屋会客桌上,迟疑了片刻,倒了杯水,转身走进了严雪松的睡房。
严雪松,人如其名,皮肤雪白,又有着水乡女子特有的细腻。身如松柏,挺直苗条,面容娇俏,略带着几分顶风傲雪的英气。
看着熟睡中的雪儿,阅女无数,早被人造美女弄得审美疲劳的李赫男,竟然有了几分心动。
李赫男暗叹一声,如果当初租女友的时候,遇到这个女孩儿,第二个必须条件,也不是不能通容。
他从床边洗漱架上拿过毛巾,在水盆中打湿,稍稍拧了拧。
拿着湿毛巾,他咬了咬牙,喃喃自语:"希望暴风雨不要太猛烈。我只是一个饿着肚子找食吃的小海燕,可没有想过与风雨搏斗啊。"
他下定了决心,将毛巾捂在了雪儿脸上。
受冷毛巾一激,严雪松慢慢从昏睡中清醒过来。
严雪松睁开眼睛,缓了缓神,望了望周边熟悉的环境。
"喝水,己经温了。饿了没我给你带了宵夜,全是你爱吃的菜。都是恩妈亲自吩咐厨房准备的。"
"你早上给我喝了什么"严雪松冰冷的问道。
"买给恩妈治失眠的药,你帮她试过了,效果不错。"
"你担心我和恩妈耍闹还是担心我去游行"
"都有一些。主要是怕你发扬革命的大无畏精神,去给汤屠户增加罪孽。"
"我没那么傻。只是十分的失望罢了。国家,没有国,哪里有家。古人尚且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呵呵。可现在呢列强不把我们当人看。拿我们当猪仔卖,拿我们当东亚病夫,当狗来看。我们只想让政府知道我们的愤怒,让列强知道我们的宁死不屈。可街上的人们拿我们当瓜娃子,政府拿我们当捣乱分子。这个国家,这个政府,真的没有希望了。满清亡了,民国建立了,可我们的国家,还是原来的样子,只差了一根辫子。唔唔。我们还在被当猪仔卖,我们的后代还要像狗一样活着,没有一点尊严。如果我的死,能点燃那一丝刺破黑暗的光明,我不会犹豫。可我不知道那丝光明在哪里。唔唔唔。"严雪松躺在床上,捂着脸,轻声哭泣。为了这个让她无比热爱,又无比失望的国家哭泣。
严雪松知道与李赫男说这些,有如对牛弹琴。但她实在是太苦闷,太孤独,太失落了。她身边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也没有理解她的人。
但李赫男却是明白她,懂她,也敬佩她的人。他上一世的太爷爷、太奶奶都是老红军,他爷爷、奶奶,都是红小鬼。他没有长成歪脖树,他爷爷奶奶功劳不小。他是九十年代孩子中,少数几个听着革命故事长大的人。
李赫男对中国的末来可没有丝毫悲观。学历史专业的他知道,今年是1920年,明年**成立,1924年国共第一次合作,轰轰烈烈的民主大革命,己近在眼前。
但李赫男不敢告诉严雪松末来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只是暂时孤独的革命先行者。
"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睁眼看吧。哪个愿臣虏自认。因为畏缩与忍让,人家骄气日盛。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江山秀丽叠彩峰岭,问我国家哪像染病。"
李赫男想起祖籍广东的爷爷,经常唱给他听的一首老歌。与听革命歌曲相比,他情词记得不全。
"哪个愿臣虏自认,国人渐己醒。因为畏缩与忍让,人家骄气日盛。说的真好。这是你从哪里听来的"严雪松眼睛一亮,只觉身体中又鼓起了斗志。
"先吃饭吧。"李赫男见好就收,从不恋战。
"喂,你怎么这样这个时候说吃饭,扫人兴致。"严雪松恨的牙疼。
李赫男毫不理会,转身去了客厅。
严雪松无奈,只得起身追了上去。她也确实有些饿了。
"香酥鲫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