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理论(1/2)

唐氏在旁边颤颤地说道：“大嫂，是不是误会了？我们琪儿这么善良乖巧，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张氏眼神凶恶，仿佛想要将唐氏吞进肚子里。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冤枉了她？”张氏爬起来，指着唐氏的鼻头骂道：“姓唐的，老娘真是小瞧你们这对母女。平时装得唯唯诺诺，背地里却使手段。老娘给你们说，这件事情没完。我们三娘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娘要让你们抵命。”

“行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闹什么闹？一个丫头片子，命哪有这么珍贵？”

来人杵着一根木棍，一步一步地走向他们。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停留在邵思琪和唐氏的身上。那双浑浊的眸子里满是不耐烦。

“千帆娘，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

老妇人不是别人，就是裴大军的娘童氏。童氏平时不会来他们家，就算有什么想法也只会驱使几个儿媳妇过来。在童氏眼里，裴大军夫妇没有出息，她指望不上他们，连这扇门都不想踏入，免得沾上晦气。

如果别人家有个能读书的孙子，那简直像是烧了高香似的。全家人都得支持这个孙子读书，就盼着他能有出息。可是裴千帆的情况不同。裴千帆身子弱，不知道能活多久。在童氏看来，与其把银子浪费在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要死的人身上，还不如给她用呢！对那个病弱的孙子，童氏更是看不顺眼。

“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媳妇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吗？”唐氏颤颤地说道。

“听说前天你们吃了肉，那肉香味都传到村子里了。一家好吃懒做的，你们倒是吃得香甜，可是你们还记得有个老娘吗？”童氏跺了跺木棍。“老三家的还说你们不愿意把精米拿出来。怎么？老婆子还吃不得你们家的精米了？老婆子天天吃着红薯，好几个月没有吃一口精米，你们倒是吃得下去。”

“奶奶，大家都知道我们家的情况。精米是给哥哥用的。我们其他人连口米汤都没有喝着。再说了，前不久三婶才把我们家的米缸搬空了，说是给奶奶送过去。奶奶要是没有吃到精米，那应该找三婶算账啊！”邵思琪上前几步，将唐氏挡在身后。“奶奶，我们家按照约定给了你足够的米粮，现在再来拿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谁不知道我们家是最穷的。奶奶这样做是不是想把我们大家逼死？要是这样，我们现在就一头撞死，免得还要麻烦你们算计。”

“反了天了！老婆子还算计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你真给自己长脸呢？”童氏挥着手里的木棍劈过来。

邵思琪朝旁边避了一下，对童氏说道：“今日我就把丑话说到这里。我们家都是老实人，可是老实人总是被人欺负。如果做老实人就要被逼得活不下去，我不介意从现在开始做个恶人。谁要是再欺负我爹娘和哥哥，我便是这条命不要也要讨个公道。还有，每个月说好给多少，我们一个子都不会少。多的没有。奶奶和爷爷有这么多儿子，总不能天天盯着我们四房的肉吃吧？难道我们四房就不是爷爷奶奶生的不成？”

“臭丫头，胡说八道什么？”童氏再次挥起木棍。“你爹娘不会管教，老婆子今天帮着他们管教。每个月的孝敬米粮一粒也不能少，老婆子要是有个什么病痛，你们也别想推卸责任。老婆子想来吃你家的米，你还敢不给？说出去给乡亲们听一听，谁家的丫头像你这样不孝？”

邵思琪躲了几下，童氏还是追着她不放。别看她一大把年纪了，身子硬郎得很。那木棍拐杖根本就是摆设。

“哎哟喂，大家快来看啊！孙女打奶奶了。”张氏大声吆喝着，就像唱戏似的。“快来看看这个不孝女。哪有当孙女的这样忤逆奶奶？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邵思琪听张氏在那里鬼哭狼嚎，心里气得不行。如果不是看在童氏年纪大了，她哪会这样躲着？

突然，她眼眸一转，心生一计。

她朝着张氏的方向扑过去。在童氏挥着木棍劈下来的时候，她灵活地避开，躲过了童氏的攻击。可是张氏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那一棍下来，张氏的脑袋砸一个窟窿。

“哎哟，娘，你打我做什么？”张氏干叫道：“哎哟，哎哟，出血了……”

“谁让你站在那里的？都怪这个臭丫头，要不是她躲了，老婆子怎么可能砸着你？这点血怕什么？回去弄点锅灰敷上就是了。”童氏眼里闪过紧张，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

乡下人最怕的就是请大夫，请一次大夫就要大出血。小毛病就用点土方子，能不请大夫就不请。

“不行，不行，俺要死了。俺脑袋昏……”张氏急得连土话都说出来了。

“琪儿……咋办啊？”唐氏吓得发抖。“你快去叫人过来。”

“叫什么人啊？我直接把他搬到他家就是了。我们家才不想沾上这个晦气呢！”邵思琪说着，一把抱起唐氏，轻轻松松就将她带走了。

童氏在旁边看得眼皮直抽。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臭丫头有这么大的力气？那时候让她做点事情总是畏畏缩缩的。早知道她有这样的力气，他们就不分家了，让她把田里的活儿包了。

邵思琪还不知道童氏心里的那点花花肠子。就算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已经分家了，一切成了定局。现在想让她回到那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打死她也不会再回去的。

唐氏站在院子里，看着邵思琪抱着张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