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蹊跷的怪病(1/1)

紫油梨香车上，刘紫月拿出自己让青衣准备的食盒，将食盒内热腾腾的吃食摆放在贤王身旁的小几上。

刘紫月拿筷子亲自给某爷布膳：“爷吃水饺，哦不，今日该叫吃龙耳才对。”刘紫月不自然地咬了咬唇。早膳的时候，给孙方二嬷嬷的提点，刘紫月才知道，按照东华国的习俗，二月二这日民间饮食多以“龙”为名，吃米饭叫“吃龙子”，吃面条叫“扶龙须”，为的是祈求龙神赐福，保佑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贤王轻笑着看了一眼刘紫月，执筷优雅地吃着。

当然，这些吃食中，炒蝎豆是少不了的。民间有“二月二，龙抬头，蝎子，蜈蚣都露头”之说，而据说吃了炒蝎豆，一年不被蝎子蜇。虽然刘紫月不信这些，但是，入乡随俗，做为一种美好的祈愿未偿不可。

马车在街巷中穿行，大街小巷内鞭炮声，敲锣打鼓声，伴和着男女老少的欢笑声，孩提三五成群吃蝎豆的歌谣传唱声等异常热闹。家家户户喜迎春龙节。

刘紫月掀着车帘子瞧外头，微微恍神的她低低地咕哝了几句，没想到二月二这天这么热闹等语。

贤王耳尖，将刘紫月低声咕哝之语全听在耳里。贤王略顿了顿筷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刘紫月，假作不经意地问道：“春龙节王妃以前没有过过？”

刘紫月暗自咬舌，忙改口道：“爷知道的，妾身以前在乡下住着。”

那也有春龙节好不好。贤王将筷子放下，假借拿杯子喝水的动作半垂着眸子遮掩自己若有所思的眼神。放眼四国十六州，还没有哪个地方是不过春龙节的，除非她根本不属于……。想到刘紫月时常不经意间提出的那些奇思妙想，以及她偶然不经意间流露出与这个时代大相径庭的言行举止，一个大胆的想法跃然心头。贤王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太匪夷所思了。

走着神儿想事的贤王不经意间被自己猛灌入嘴的白沸水呛了一下：“咳，咳咳~”

紫油梨香车没有如往日一般直直地驶入皇宫。与贤王府一样，皇宫宫庭门前撒着柴灰，取其“拦门辟灾”之意。

贤王扶刘紫月下车，二人跨过宫庭门前撒着的柴灰，一路步行入宫。东华国接连两年天旱少雨，多地灾荒欠收，民间日渐困苦。因此，今年二月二的祭龙神活动，从皇宫到民间，从权贵到升斗小民，无不重视。鞭炮放着，祭品供上，焚香祈愿，跪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皇宫的祭坛设在宫内金水河畔。以贤王为首的百官按官爵排班序列站好，以太皇太后为首的内外命妇队列在旁侍之，众人随礼司唱和着跪拜。皇上执香三跪九叩地登上祭坛。念祭词，请龙神，谢龙感恩，龙佑东华，举行春耕仪式等活动后，请神泉汲水，除洒污秽。

祭祀完毕，宫里还在紫辰殿举行“龙”食宴。“龙”食宴的菜品也颇有讲究。头菜为龙头，从皇上到百官，众人一起，分食龙头。除了龙头，当然还有龙鳞，龙须，龙子，龙耳，龙拿珠等寓意吉祥的一菜品。

太皇太后似是极喜欢刘紫月，连夸她贤慧大气，持家有道，相夫有方，才使得病重的贤王身子能够好转，为国分忧。她亲赐了刘紫月美酒数杯，赏下太皇太后桌前数道“龙”食给她。

歌舞起，宴到中场，太皇太后以宿疾未愈为由提前退席。本以为只是小毛病犯起，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太皇太后人才走出宫殿大门便晕了过去。“龙”食宴未完，皇上不便离场，收到消息的昭霞长公主这个太皇太后的嫡长女，太后这个嫡媳妇，皇后这个嫡孙媳，以及几位皇子妃等嫡曾孙媳妇都告辞离场前往天颐宫侍疾。同样作为嫡曾孙媳妇的贤王妃刘紫月也随大流去往天颐宫。

太医院诸太医连番诊脉，皆摇头晃脑地叹着气，对于太皇太后的病情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面对皇后的询问，太医院正跪在地上惶惶恐恐地道：“太皇太后年势已高，气息无端逐渐微弱，若是长时间昏迷不醒，恐有不吉之兆让皇后做好准备。”

皇后惊了，昭霞长公主哭了，众曾孙媳妇们面色都不太好。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因黄欣月得了太皇太后的青眼，被留在天颐宫陪伴凤驾的镇国将军府那个投亲孤女黄欣月走了进来。

“恕臣女直言，太皇太后的病众御医都瞧不出来，或许……”黄欣月看了一眼首座的皇后。

“或许什么？”皇后焦急地道，“都什么时候了，有话快说。”

黄欣月道：“恕臣女直言，太皇太后或许得的不是病而是惹了什么脏东西。”

“大胆。”皇后惊得拍案而起。

黄欣月连声告罪。垂泪说起自己孤苦不堪的身世来：“皇后有所不知，家父，家父便是，家父也是寻遍大夫也查不出病因，后来机缘机合下寻了巫医才找到病症，可是倒底晚了，油尽灯枯的身子，纵使拔了病因，除了妖邪，熬来熬去的拖了两年便去了。”

美人垂泪，给人一种不可言说的柔弱之感。皇后见此叹了口气，面色微缓地道：“你起来说。”

黄欣月拭着眼泪纤纤柔柔地站起，给人一种风吹就倒我见忧怜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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