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十步一算林宛如(1/2)

一众人风尘仆仆赶回应天城已经是三天后。回到自家宅邸林小姐未做梳洗便直奔自己父亲的书房。那林雪岩早已经接到通传笑眯眯在书房门口迎接自己的女儿。

那林雪岩估摸着年过四十，眼睛深邃且洞明，额高面阔，方口厚唇，脸面厚重如城墙，体态微微发福，身穿员外服，笑容可掬看着自己女儿：“乖囡囡回来咯，在外面玩得还算开心吗？”

“爹爹，女儿都多大了，不许再囡囡！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爹爹怎么就不着急呢？难道朝廷的公文还未下发到我应天？”林小姐不依说到。

“好好，不叫不叫，都依乖女。”林员外仔细打量着自己女儿，见其不像是吃了什么苦头才放下心来：“公文五天前就已经张贴，嘿！特别的第三道公文，好大一跟肉骨头啊，令我们这些恶狗般的商户人家不得不去扑食。”

“哪有把自己比作那个的！那女儿成了什么了！”林小姐毕竟是个淑女，不好把那个词挂在嘴边。

“呵呵，爹爹嘴笨，女儿莫怪。”林雪岩连连自己掌嘴，足见对其女是如何的溺爱，“爹爹已经准备了五十万两入局，乖女觉得怎么样？”

“五十万两尚嫌不足，女儿觉得至少八十万两至一百万两。”林小姐把在途中仔细计算的数目告诉自己父亲。

“嘿！乖女，真需要这么多银两？看来乖女是冲着四等上造的名头去的啊，本来为父只打算弄个三等或者二等名爵就算了。”

“一定要拿到四等名爵，一等二等于我家来说无用。八十万两还不保险，一百万两方才稳妥。”

“嘶！”林雪岩倒吸一口凉气，一百万两即使是他这个富豪之家也是个了不得的数目。但对于女儿的判断林雪岩是深信不疑的，以前有太多的事例证明过女儿的眼光。

光以行商一事来说，林雪岩自付是比不过女儿。但这么大个数目不由得他小心，“一百万两啊！纵观应天所在一州之地能拿出一百万两也就是那两三家，都得伤筋动骨。其他人家有如此大的魄力？”

林小姐给自己父亲亲手到上一杯茶接着说到：“爹爹曾经教导过女儿，经商上可不能指望对手犯错误。别的不说，万一我州布商李家或者张家就有一位如此魄力的人物力排众议，不惜破家也要捐爵拿到头名，到时候在以头名的名义向爹爹借贷呢？爹爹是借还是不借？就算爹爹不借吧。其他人贪图借贷的利息，救急不救穷又见其家有兴旺之势多半会借的吧。多方借贷，百万财货覆手可聚。再花个数年时间休养生息。那么以后我林家是再也没有机会追上了。”

“有道理，乖女所言甚是有理。百万两啊就算我林家也一时难以凑齐。”林雪岩为难说道。

“那就质押店铺，收缩存货。多方借贷。凑齐百万之数亦不算为难。机不可失。虽然短时间内我林家难免损伤，只要度过这一段时间，可保我林家五十年无忧！”林小姐娇美的容颜坚定无比，红唇更是吐露出杀伐之气。

林雪岩听了女儿的话，大手一挥心中豪气顿生。“好，乖女所料无所不中。反正这些以后都是你的，为夫就陪乖女赌上这一把。就这百万两银子买了这个四等上造！”

林小姐却眼波一转露出几分狡黠：“父亲不必悲观。其他一等二等名爵不过陪衬不提也罢。这四等名爵只有三人且是朝廷第一次施行之策。就算是为了千金买马骨，难道就是有个见六品官不拜的名头？女儿研究过提出这三道公文之人，简直是步步为营，天衣无缝。定是心思极为绵细之辈。女儿料定必有后续的手段，之所以不在公文里发布，怕是一来可以大浪淘沙淘汰掉心思不良之人。二来是为了选出眼光长远之辈，用已待后！”

“哦？还有这层意思？女儿觉得是什么？”林雪岩好奇看着这个聪慧得妖孽的女儿。

“女儿亦不知道。女儿又不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林小姐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说到，“无外乎那几样，一曰专卖，二曰特色商品，三嘛是女儿最担心的行商敌国的特权！”

“什么！可能吗？”林雪岩大惊失色，一二还好对他这样的布商来说还好，可有可无，第三条如果真被女儿说中就要命了。

世人皆知最好的丝绸产于南唐控制的杭杨二州。本国也出产丝绸但无论怎样改进，比起杭杨二州的丝绸来说总是差上一个档次，估计与水土有关，久而久之北赵的布商也只能放弃最高档的丝绸，专心经营中档和低档的丝绸。

再加上北赵并不鼓励商人贩卖此等奢侈品，还不时打压，能得到高档丝绸只有国家把控的交易纱关之外，只能通过走私。他林雪岩都干过几次，一旦被稽查到损失十分严重。

假若他林雪岩拿到南唐丝绸或者西燕棉布的交易权，那赵国的布商将以他一人独大再也无人可制！“女儿有多大把握。对于敌国的行商权？”

“七层吧，女儿不敢肯定是哪一种权利。”

“嘿。七层太多，五层为父都赌了！这世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百万两还不保险！为父再准备准备，凑够一百二十万两再备上个三十万两的备用金。这头名我林家要定了！乖女一路幸苦，先去休息吧，为父打算不要这张老脸去凑钱，好早日上京城。”林雪岩一口把女儿亲手倒的茶喝完，起身出门。

“嗯，爹爹自去，一定要注意身体。酒能少喝就少喝点，千万别逞强，女儿等着爹